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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靜地站在門外,遠遠捕捉到屋內江殊瀾平穩的呼吸後也不斷整理自己的心緒。
早晨的失控與沉溺還在眼前,臨清筠怕自己心緒混亂地走進去,會忍不住再向江殊瀾索取更多,也更過分。
那個夢險些讓他心底那些見不得光的念頭悉數湧向她,將她禁錮,淹沒,深藏。
江殊瀾也許還未察覺他的反常,但臨清筠不敢賭。
她有意無意大著膽子靠近他,撩撥他,他都看在眼裡。
但臨清筠也很清楚,他可以偶爾如她所願變得不那麼自持冷靜,也可以暗自放任某些陰暗面暴露,卻不能超過某個限度。
他不能失去那層她喜歡的明亮溫和的底色。
否則他也會失去她。
這副無形的面具,他會一生戴著。
再推開門走向江殊瀾時,臨清筠已經掩下所有不安與雜念,恢復了平日裡溫和如水的模樣。
第二十六章
安靜的寢殿內,江殊瀾正獨自沉思著什麼。
方才臨清筠送林謹出去後,葉嬤嬤給江殊瀾送來了一套玉紅束袖騎裝,說是夏問親自送來公主府的。
不待江殊瀾仔細看這套騎裝,葉嬤嬤便把早晨在公主府門口發生的事和她敘述了一遍。
江殊瀾這才知道原來江柔曾想帶禁軍強闖公主府,被夏問帶人處理了,門口還發生過打鬥。
江柔本不願罷休,但禁軍統領很快趕來把手下帶了回去。江柔也被範明真接走了。
允許江柔調派禁軍的自然是皇帝,後來禁軍統領把人帶走應也是皇帝授意,而非忌憚江殊瀾或者臨清筠的身份。
皇帝見她和臨清筠越走越近,果然按捺不住,已經開始試探她和臨清筠了。
「江柔當時心情如何?」江殊瀾饒有興致地問。
葉嬤嬤:「她來的時候戴著帷帽,言辭激烈,看得出來是氣急了。」
「後來她的帷帽不慎掉落,周圍人都看見了,議論紛紛。」
葉嬤嬤沒有把話說完。
一國公主在人前情緒失控,不僅厲聲尖叫,還用劍肆意劈砍她身邊的侍衛洩憤。
葉嬤嬤只覺無言,慨嘆不已。
很清楚江柔如今的脾氣,江殊瀾不難想見當時的場景。就是有些可惜,沒能看見江柔暴怒怨憤卻又拿她沒辦法的模樣。
她轉而問:「你方才說臨將軍知道我昨晚派人去江柔府裡的事?」
「對,而且臨將軍也來得很早,按理說那時傳信的人應還未趕到將軍府才對。」
「奴婢問過護衛,他也說雖然是趕著過去的,但確實沒那麼快。」
江殊瀾點點頭,記下了這兩件在她意料之外的事。
見葉嬤嬤似是還有話想說卻神色猶豫,江殊瀾笑著問她:「嬤嬤是不是有些擔心我和將軍來往過於親密?」
葉嬤嬤憂慮地點點頭。
看到公主唇邊的傷口時,葉嬤嬤本以為她是不是吃東西時咬到了。
可葉嬤嬤還未問出口,便看見公主玉頸上有還未消退的曖昧紅痕。
葉嬤嬤未曾成婚,但先帝與先皇后感情甚篤,她貼身伺候了先皇后很多年,不會不知道那是什麼。
公主去將軍府時一般都說不必讓她跟著,葉嬤嬤是今日才知道公主和將軍之間已經到了這麼親近的地步。
江殊瀾眉目柔和地看著那套騎裝,低聲道:「嬤嬤,我認準了他,也只會和他在一起。」
有些事只是早晚而已。
她喜歡他,想和他親近,所有拘束和準則都會往後放。
「奴婢明白,殿下別委屈了自己。」
葉嬤嬤不能越了身份干涉公主的事,但也難掩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