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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記得很清楚,父親曾經說過,指揮使殺人無數,堪比修羅,這樣的人根本不會被她的小手段給糊弄住,先前沒有拆穿,不代表他未曾發現。
心跳驟然加快幾分,她看見謝崇指了指自己的頭顱,笑道,&ldo;方才我在京城裡審了一些犯人,他們身上濺出來的血,打濕了銀薰球裡的香煤,安神香被血汙了,便沒了用處,本官髓海疼如刀絞,但甫一靠近夫人,那股刺痛竟然慢慢平復下來,你說奇怪不奇怪?&rdo;
周清強自辯駁,&ldo;我身上帶著裝了安神香的香囊,功效雖遠不如宣爐,卻也能解一時之急,大人,您怕是弄錯了……&rdo;
小手探入懷中,周清急急翻找,但找了許久,依舊沒有摸到香囊,此時她才想起,為了安撫昭禾,她將香囊交給了雁回,身上自然沒有多餘的安神香。
&ldo;宣爐是周家的傳家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沒有人會比羅夫人更加了解,否則當初你也不會將宣爐送到本官面前。&rdo;頓了頓,他低笑一聲,繼續道,&ldo;安神香之所以能平復髓海的疼痛,完全要歸功於夫人的血,這樣神奇的功效,堪比傳說中的靈丹妙藥,真是令人大開眼界。&rdo;
指甲用力摳著軟墊,周清臉色慘白,輕聲發問,&ldo;指揮使究竟想做什麼?直說即可,何必拐彎抹角?&rdo;
對上那雙隱含倔強的杏眸,謝崇將湧到嗓子眼的話嚥了下去,整理了下思緒才開口,&ldo;羅夫人天賦異稟,用安神香緩解了謝某髓海鈍痛之症,即使是以保管宣爐作為交換,但恩情卻不能輕忽,你今日受到這麼大的委屈,謝某都替你不平。&rdo;
周清反應片刻,才明白謝崇說的是羅新月做出的醃臢事兒,她忍不住嘆息,&ldo;我已經嫁到了羅家,又能有什麼辦法?身處泥沼之中,越掙扎陷得就越深。&rdo;
俊美面龐染上一絲薄怒,他獰笑道,&ldo;夫人是無法抽身?還是不願抽身?&rdo;
天知道謝崇在審問那幫山賊時,得知有人對周清起了淫念,他恨不得將那個雜碎千刀萬剮,連帶著也讓羅氏付出代價。
&ldo;是否願意哪有這麼重要?我有呆在羅家的理由、&rdo;話沒說完,謝崇便開口打斷,&ldo;羅夫人不是問我想做什麼嗎?你離開羅家,謝某便繼續保守秘密,你的血可比宣爐珍貴多了。&rdo;
周清不明白謝崇為何要這麼做,她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忍不住問,&ldo;先前小婦人就跟指揮使說過,就算我回了羅家,也不會耽擱調香,您又何必如此?&rdo;
謝崇從袖中取出了銀薰球,雞子大小的東西在他掌心不斷旋轉,周清接過銀球,果然聞到了一股厚重的血氣,她疊著眉,將香料香煤等物一併倒了出去,再用帕子慢慢擦拭。
&ldo;以前羅夫人每隔三日才上門一趟,眼下謝某病情加重,不如日日登門,否則……&rdo;謝崇話中既帶著懇求又帶著威脅,周清根本無法拒絕他的要求,最終只能點頭。如此一來,她勢必要從羅家搬出去,否則身為媳婦,日日去到別人府上,即使羅豫不發作,街坊鄰裡的閒言碎語依舊不會少。
馬車緩緩前行,兩人都未曾開口,等進了城門,周清掀開簾子瞥了一眼,發現他們不是往香鋪的方向走,反倒去了別處。
&ldo;大人,這是?&rdo;
&ldo;羅夫人受了傷,雖不嚴重,也得儘快處理傷口,否則怕有不妥。&rdo;謝崇淡漠道。
聽到這話,周清心裡不由浮起一絲愧疚,明明指揮使是替她著想,今日又救了她一命,但因為將才的對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