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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香鋪,她與謝一道別後便進了家門。
本以為父母哥哥早就歇了,哪想到走到後院,堂中燈火通明,一家子坐在椅子上,擎等著她回來。
見狀,周清心裡升起融融暖意。在這世上,除了血脈相連的至親以外,沒有人會將她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擔心她的安危,在乎她的喜怒。
強忍住想流淚的衝動,她緩步走到周父身旁,軟聲道:&ldo;爹爹,女兒先前不是說了嗎?只是去給指揮使調香,世上僅有我一人能調製安神香,絕不會有事的。&rdo;
周父緊緊皺眉,絲毫沒有覺得安慰,啞聲開口,&ldo;你天賦雖然不差,但技藝上還有些生疏,之所以能調出那等絕品好香,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你能做的,別人只要得了引子,一樣都能做,謝崇身為指揮使,你真當他會被你那些小把戲瞞過?&rdo;
聽到這話,周清心裡咯噔一聲,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辯駁,吭哧了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坐在一旁的周良玉看著妹妹緊皺的眉頭,不免有些心疼,勸道,&ldo;父親言之有理,指揮使跟咱們根本不是一路人,一旦招惹了人家,那該如何是好?還不如避著些,才能保全自身。&rdo;
&ldo;哥哥放心,我自有分寸,去謝府只是調香,並不會壞了規矩,得罪了貴人。&rdo;
&ldo;清兒,將才你剛離開不久,羅豫就來了,想將你接回家。&rdo;想起生出齟齬的女兒女婿,席氏不由嘆了口氣。
在家裡呆著的這兩個多月,周清只覺得無比自在,她甚至再也不想回到那潮濕汙濁的泥沼中,畢竟就算報了仇,將亂泥攪得飛濺,自己也乾淨不了。
&ldo;娘,先前我讓師兄打聽了一番,羅新月跟別人私奔去了,如今街坊鄰居都知道了這檔子事,我回去哪能安心養胎?&rdo;
聞言,席氏先是詫異,隨即心底怒火翻湧,臉色氣的漲紅,&ldo;羅家還真是家風不嚴,尚未成親的女兒家,跟一個外男跑了,這、這哪裡有名聲可言?若羅新月將來嫁過去了還好,萬一嫁不出去,這可是讓人戳脊梁骨的!&rdo;
周清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前世自己盡心盡力,替羅新月牽線搭橋,找了個老實本分的好人,不介意羅小寶的出身,對待她娘倆極好,但羅新月卻十分惱恨,也不知道此刻她跟吳永業在一起,將來會不會後悔?
&ldo;母親不必擔心,羅豫是個聰明人,他肯定能照顧好整個羅家,我回去作甚?&rdo;
&ldo;說的也是,既然羅家亂成這副德行,你懷著身子就好好在家裡,省的將身體氣壞了。&rdo;
眼下時候不早,周良玉見妹妹眼底略帶著幾分青黑,心疼的開口,&ldo;快回去歇著吧,別的女子有孕,身子都會豐盈許多,哪像你,不止不胖,反而瘦的下巴都尖了,若再這樣廢寢忘食的研讀香譜,小心我把香器都給收走。&rdo;
周清早就知道哥哥最是心軟,她抿唇笑了笑,衝著父母福了福身,便回到自己房中,簡單梳洗一番就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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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新月失蹤那天,羅豫去藥鋪買了紅花,本以為能將她肚子裡的那個孽種徹底打掉,以絕後患,哪想到回到家後,就看見母親跌坐在地上不斷嚎哭,說新月跑出家門,不知去向。
羅豫雖然只是個從八品的小官,但他心思深沉,知道此事並不光彩,萬萬不能聲張出去,否則家裡有個與人私奔的女兒,名聲肯定半點也剩不下,他費盡心機隱瞞,卻沒想到羅母嘴碎,跟鄰居吳大娘訴苦,將此事說漏了,眼下傳的沸沸揚揚,不堪入耳。
如今清兒已經回了孃家,又因先前之事對自己心存芥蒂,萬一趁此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