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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幾十年的香鋪,周父辨識香料的眼力絕不會差,他仔細看了幾次,都沒發現地榆玄參等物有何不同,唯一的變化,就是清兒指尖湧出來的血珠。
還是說摻入人血,安神香的功效就會成倍增長不成?
周清也想到此處,她低頭看著自己被白布裹住的手指,試探著問,&ldo;爹,是不是女兒的血?&rdo;
周父面色嚴肅,&ldo;不管是不是,此事你千萬不要跟外人提及,最好爛在肚子裡,可記住了?&rdo;
大周朝用香料的人家不在少數,更何況周家香鋪還開在京城,她打小兒就清楚周人對香料的看重,若是自己的血真有安神的功效,恐怕是禍非福。
閉了閉眼,她不由想起自己的魂魄呆在望鄉臺的那段時日,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有所不同。
周清實在是琢磨不透,便搖了搖頭,不再胡思亂想。她在孃家呆了一個多時辰,趕在羅豫前頭回去。剛一走到門口,就看到了羅新月。
她這小姑子走起路來,略微有些艱澀,好像受了疼似的。
聯想到昨晚可怖的經歷,周清哪會不知羅新月究竟做了什麼?怕是已經與吳永業生米煮成熟飯了。
&ldo;新月。&rdo;她喚了一聲。
羅新月駭了一跳,慌慌張張回過頭,在看到周清時,臉色變得分外難看,眼底也藏著一絲心虛。
&ldo;嫂子,你怎麼在這兒?&rdo;
周清眼尖,掃見她脖頸處的紅痕,她上輩子因為擔心羅新月受了欺辱,將此事說了出來,此刻只當沒瞧見,慢吞吞開口,&ldo;我肚子有些餓了,上街買了點吃食,順道回了香鋪一趟。&rdo;
頓了頓,她接著說,&ldo;你呢?我記得新月早些時候便出了門,沒想到回的這般晚。&rdo;
羅新月生怕自己做出的事情被周清戳破,她懷裡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顫聲說道,&ldo;我在街上胡亂逛逛,沒想到忘了時辰,這才晚了些。&rdo;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的香料參考中華書局出版的《新纂香譜》
第4章 悔意
周清慢吞吞點頭,從羅新月嘴裡說出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手心按著門檻,她回眸一笑,問,&ldo;新月怎麼還在外面站著?天色晚了,千萬別著涼。&rdo;
&ldo;這就來。&rdo;羅新月應了一聲,快步追上,她看著面前女人纖細的腰身,就跟河岸邊上的柳條似的,風一吹就輕輕擺動。
先帝好細腰美人,上行下效,不管出沒出嫁的姑娘都會刻意少吃些飯食,或者用布條將腰腹處勒緊,顯得腰肢纖細。
但周清卻不同,她母親是南方人,骨架子本就生的小,身量纖儂合度,即使沒有束腰,那一抹弧度仍然十分顯眼。
羅新月眼底透著濃濃妒意,跟著她身後進了家門。
羅母聽到動靜,從廚房裡走出來,伸手在圍裙上蹭了蹭,眼珠子直盯著周清看,想要將五兩銀子討回來。
對於這個婆婆的心思,周清明白的很,她幫著羅母端菜,往廚房裡一趟趟走,後者張了張嘴,根本沒有說話的時機。
過了不到一刻鐘功夫,羅豫就回來了。
他定定的站在廚房外,看著來來回回奔忙的女子,整顆心都被後悔給填滿了。他不該這麼糊塗,就算沒有孩子,也可以從同宗的子侄輩過繼,他是瘋了才會逼著清兒借種。
羅豫閉上眼,俊秀面龐上露出一絲痛苦,羅母掃見兒子站在門外,趕忙走出去,低聲嘟囔,&ldo;你媳婦太不像話,從我這拿走了五兩銀子,你得好好教訓她。&rdo;
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