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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頭也不回的說道:“如果不能留下你,那麼留下你給的傷……也好,這樣也好。”
這樣也好。
肆拾柒
苦痛過後,依舊是從容淡然的凌流蘇。那夜的失態和痛苦,不過一點螢火,一點硃砂,湮沒在彼此心照不宣的沉默中。
馬車裡,畫歌總有辦法自得其樂,玩得不亦樂乎。荷包因為流蘇糟糕的心情,也不敢太過活潑。流蘇慘白著一張臉,被急速行駛的馬車顛的死去活來,幾乎連膽汁也吐出來。畫歌瞥了流蘇一眼,扔過一個香包,說道:“聞聞吧,能緩解你的暈眩。”荷包連忙接住香包,放在流蘇鼻下。
流蘇深吸一口氣,果然略略好轉,萎靡的疲態也終於有了點精神。有氣無力的問對面神清氣爽的畫歌:“畫歌,還要多久才能到啊?”
畫歌停下手中的玩意兒,往後面一倒,雙手交叉疊放在腦後,翹起二郎腿,晃盪著說:“快了,如果不是顧及你不會騎馬,馬車太快又會顛簸,以染的速度,早到了。要在三天內趕到望天縣,又要讓你不至於太難受,這樣的速度已經是宮主能做到的極限了。你忍忍吧。”
流蘇打起精神,撐起身子撩開車簾往外看去,蘇柒然一身滾金鑲邊黑袍,黑髮隨意束著,策馬疾奔,風灌滿了他的黑袍,流蘇倏忽意識到,這樣從未見過的英挺的蘇柒然,是她從未了解過的。
將視線調回車廂,努力壓下一股欲嘔吐的狂潮,流蘇問畫歌:“如今形勢究竟怎樣了?”
畫歌依舊吊兒郎當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凌家被滿門抄斬的訊息刻意被朝廷隱瞞了幾天,宮主說,朝廷是要等到凌家軍和北蜀決戰的那日,再把這訊息傳到望天縣凌將軍耳朵裡,所以此刻朝廷派出的人大約也在趕往望天縣的路上。北蜀除了已經派出的大將木堤曲,另派了大兵壓境,看樣子一場惡戰是難免了。大越除了昌州被凌家軍收編的暴民,全國各地起義不斷。局勢混亂,十分不穩定。”她長嘆了一口氣,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惡意的說道:“流蘇,你不覺得奇怪嗎?那皇帝老兒滅了凌家九族,那麼除了父族,母族,妻族也是不可避免的,宣墨是你們凌家的女婿,不僅沒死,反而抄了他丈母孃的家,這真真是天下最奇怪的事了,你說呢?”
流蘇心裡一陣巨痛,微微偏過頭,躲開畫歌的視線,只覺一片蒼涼。
荷包怒瞪了畫歌一眼:“你怎麼說話的?”又回過頭安慰流蘇,“夫……小姐,少爺肯定是有苦衷的,他對小姐的愛,我們都看在眼裡的,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小姐你不要傷心。”
對面畫歌嗤笑出聲,十分不屑。
流蘇沒有回應。她知道不會有奇蹟,不會有荷包所謂的苦衷。早在很早以前,宣墨已經計劃好了,他早知道凌家逃不過滿門抄斬的命運,或者說,本來他就計劃好,凌家必死無疑。如果他要保密,自己是斷不會得到凌家軍被北蜀困住的訊息,只不過他是故意放水,故意讓她知道,故意放她出京,計劃在城外截住她,先在隱秘的莊園內安生。這樣凌家滅門時,她才不會同樣喪命。只不過他沒料到,意外還是發生了,她沒有被宣墨的屬下截住,她逃出來了。
“呵呵……”流蘇聽到自己輕輕的笑聲,此刻她痛恨自己竟仍能如此有條理的分析謀劃,她只是希望不再想到他,不再想到他們的過往,不再糾纏於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算計中。她對凌家的滅門並沒有太大傷心,因為本就沒有感情。她只是失望,失望宣墨的狠,他作出那樣的決定的時候,完全不顧及凌流蘇知道了會疼的要死麼?也許他是愛她的罷,她能感覺到,只是這樣的愛,卻終究不夠堅決。
馬車行至一半停了下來。流蘇抓緊時機,連忙撩起車簾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覺得頭暈目眩略微緩解了些。北方的冬季乾冷,風夾雜著黃沙撲上臉頰,粗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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