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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見不得天日,這樣和死了有何分別。這樣的兩個人,曾經是門當戶對,如今卻錯了最重要的身份,她倒要看看,他們要如何愛下去。
她定定的站了一會兒,朝宣安笑了笑,又搖搖擺擺的往回走。宣安一顆心直往下沉,夫人走了以後,這宣府上下的氣氛古怪而扭曲。少爺本就不多話,如今更沉默,他本來以為夫人是出去散心的,後來聽到皇上下了滿門抄斬凌家的聖旨,就以為夫人是早有準備,提前逃了。那段時間,少爺從晚薔園搬了出來,復又睡到了雅軒,表面上平靜如昔,可是他知道,少爺夜夜不能成寐,總要去晚薔園裡走一走,呆上一陣子,回來才能安睡。前陣子聽蒼瀾先生說,找到夫人了,少爺就領了那聖旨,去接夫人回來。他以為大約是苦盡甘來了,就算夫人是罪臣之女,是本該死之人,可是憑少爺的手段,總能護她周全。不想少爺回來後,卻愈發的沉寂下來,安靜的連一絲氣息都無。他整夜整夜不能睡,常獨自一人在晚薔園內,對著燭火枯坐到天亮。
自發生了把夫人推下水這件事後,從不出門的唐姨娘也就在這時開始頻繁往少爺處走動。她的心思宣府上下都清楚,只是少爺每每見到她,都只是沒有活氣的朝她笑一笑,像安慰小貓小狗一般敷衍,也只有在唐姨娘講起夫人為數不多的幾次去纓絡園與她聊天時,少爺的眼神才會亮起來,在隻言片語間捕捉夫人的笑靨姿態。
宣安搖了搖頭,長長的嘆了口氣,直嘆的旁邊枯樹上掛著的幾片僅存的殘葉打著旋飄下來。宣墨微微抬手,拂去飄在他肩上的一片葉子,眉目蒼白如雪,看著宣安微微笑道:“走罷。”
宣安連忙緊跟上幾步,彙報道:“蒼瀾先生等了許久了。”
宣墨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腳步依然不急不緩。蒼瀾等在雅軒門口,見宣墨來了,急急走上幾步,輕聲說道:“那件事,辦成了。”
宣墨挑了挑眉:“條件?”邊走進了雅軒。
蒼瀾跟在後頭,說道:“保他們母子一生平安富貴。”
宣墨笑起來:“這條件倒確實無可挑剔,不過她倒忘了,她兒子可是三皇子,日後羽翼豐滿,未必不會另存心思。罷了,先應下來罷。等那時,再斬草除根罷。”
又問:“康鳳那邊如何?”
“一切進展順利,已將木堤曲逼退到澤遙。”蒼瀾說道,猶豫了半晌,又說道:“還有,探子回報,離宮宮主下個月要娶親了。”他掙扎了許久,終是沒有勇氣說出新娘的名字。
宣墨的面色波瀾無驚,自顧自給自己沏了茶,只是手卻顫抖著,一杯茶水有大半傾在杯外,蒼瀾看的心驚,想過去幫忙,宣墨卻已端著茶轉過身來,朝他擠出一個笑容,眼裡那線幽黑卻看不到底,因為翻湧著太多情緒,反而愈發深沉的如同一口古井。蒼瀾還想說些什麼,宣墨卻已疲倦的揮手讓他出去。他是從頭到尾都知曉宣墨和流蘇之間糾葛的,當下亦覺得嗟嘆不已,只得返身出去。
宣墨獨自坐了許久,慢慢從貼身處拿出一把短刀,挽起左手寬大的袖子,一段手腕上,佈滿深深淺淺一道道的駭人刀疤。有的是剛剛痊癒了的,有的卻還翻卷著皮肉,有的卻是痊癒了又被刀割,反覆潰爛。宣墨面無表情,刀鋒貼近面板,一點點劃破皮肉,割進手腕,他已感受不到痛,只是看著血液流出,才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也隨著血液一起流出,他才能呼吸到一口空氣,繼續這麼活下去。流蘇,流蘇,他低喃,當思念之苦如附骨之蛆,煎熬的人輾轉反側,他想到了這個法子,血液的流瀉伴隨著情緒的宣洩,他才能在令人窒息的折磨中解脫出來。起初他也痛,那痛伴隨著惡意宣洩的快感,像是在報復流蘇,也是在報復自己。後來便再無痛感,心境蒼涼而麻木。
宣墨吁了一口氣,緩緩起身找到乾淨的布條,隨便的包紮起來。放下寬大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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