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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村了。怎麼會?我一個堂堂的民兵連長,就為這點事來調查我?這讓我的臉往哪兒擱?完了,我李茂生這輩子算是完了。不對,我跟嫣紅的事一直偷偷摸摸做得天衣無縫,外人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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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問號在他的腦際縈迴,似乎那麼簡單,簡單的不需任何解釋;又那麼大張旗鼓,像是我李茂生犯了天大的錯似的。
他清醒了,就像做了一場夢。夢醒了,新的一天也就開始了。只是他不明白,老婆已經被自己打死了,怎麼跟沒事人一樣?他想解開這個謎團,可這種事又不好直接問。
他又躺下來,像是犯錯的孩子,在受了大人的教訓之後,一句也不敢頂撞,乖乖地躺在那兒。
自己剛才說什麼啦?對,嫣紅。嫣紅怎麼了?為什麼我叫嫣紅的時候老婆會在身邊?嫣紅不是這樣子的,她體格風騷,鶯聲燕語,恣意狂浪;而這個女人,一張苦瓜臉,說起話來就像河東獅吼,令人生厭。唉,完了,我和嫣紅的事人人都知道了,我還怎麼在秀水村抬起頭來?這倒是次要的,人們說過也就完了;最令人擔憂的上面還來了個什麼組,真的假的啊?不像是假的。我聽老呂說過,老婆也說過的。是的,如果不是老婆親口說,我怎麼能對她下毒手呢?
自己受了這麼多年良好的教育,難道到這裡就全完了嗎?他不知是想象還是進入了夢中,也不知是人間還是天堂或是地獄,反正就這麼茫無頭緒地馳騁著。
一會是嫣紅甜蜜蜜的笑臉,水蛇腰在眼前不停搖擺。他“心肝兒肉”地叫著撲上去,可懷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她明明就在的啊,她就在自己的身後嘻嘻地笑呢。趕緊扭回頭,一個厲鬼正面猙獰地用嘲弄的眼光掃視他。他心神晃忽地閉上眼睛,厲鬼消失了,卻有一個戰戰兢兢的聲音似乎在輕聲耳語:“連長——連長——”跟著出現了一張焦炭樣的臉。是誰?誰會這麼低聲下氣。是二龍。沒錯,一定是他。不過怎麼面目全非了呀?是了,他為了搶救集體財產被火燒了。唉,這個二龍呀,幹麼性子這麼急。
“嘿嘿。”他不覺笑出聲,不知是笑二龍還是笑自己。連長?我還是連長嗎?人人都知道我是盜竊犯,人人都知道我的風流事了。前面這事還沒有什麼,跟嫣紅那些爛事可把自己給毀嘍。為什麼他男人是個當兵的呢?這事又是怎麼弄到上面去的呢?
他翻來覆去的問自己,肯定了又推翻,推翻了再肯定。他的淚不覺又順著眼角滲出來。是,眼淚,自己還活著。不過,那個三麻子真的死了嗎?二龍真的燒成這模樣了嗎?老婆不是被我打死了嗎?我明明記得自己是上吊了的呀?一連串的問號折磨著他,他覺得自己真要窒息了。
還好,嫣紅又來了,還是那張勾魂攝魄的笑臉。玉米地,草垛旁,大隊部的小床,嫣紅家的土炕,顛鸞倒鳳,蜂飛蝶舞,欲仙欲死。
嫣紅真的又出現了,還是那麼輕盈的腳步,正推開自家的大門,回頭嫣然一笑。他心蕩神搖地跟進去,一把抱住她。又是空的,閃了個趔趄。他舉目回望,正要找尋,但見嫣紅手持菜刀望空劈來,嘴裡還喊著:“你害了我,你害了我。”
他急忙躲閃,明晃晃的刀影劃了一道弧線,就見左手飛離出去,手腕處登時一陣劇痛。
他殺豬般“啊”地一聲嚎叫,把正在給他掛吊瓶的護士嚇出一身冷汗。
第二十八章 夜半收場
大隊部高音喇叭上說,最近兩天將有暴雨。柱子坐不住了,跟有良商量,是不是晚上加夜班,把已經曬得差不多的豆子壓好了揚出來。
場院坐落在村東端,距李有才的新家不遠。沒有月光的晚上,老遠就能看見村東頭雪亮的燈光。燈光下,不管男女老幼都一刻不停地忙碌著,有的用木板在攤開的豆棵上甩打,有的把已敲打得不成形的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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