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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凳子上,面前是被放在臥榻之上,血肉模糊的人形。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將這個披頭散髮,全身筋骨盡斷,皮開肉綻膿血橫流的人與我見過的那位風流香豔的妝師聯絡起來。
“是不是很難看?”他又問,隨著聲音抬了抬手指:“我不想讓人看見自己這樣子,不過您可以看,因為姑娘不是人。”
“到了這時候,您還是攔不住自己的嘴啊……您不用在意,無論如何,您現在看上去都不成人樣了,所以好看不好看的根本不重要。”我微笑,從懷中摸出狼油膏,拔開了塞子往他綻開的皮肉上倒,男人咧嘴,憋著氣想要躲開,可惜手足都已折斷,掙扎了幾下終於放棄。
“您這是想救我嗎?”
“吶,怎麼可能,您已經活不過今日了。在下不過是想減輕一下您的痛楚,所以請不要躲閃,安靜的趴著就好。”
“話說的可真是嚇人……姑娘就招了吧,您是不是已經活了千年的老妖,靠吃小娃娃才保持青春永駐吧?”
傾空了一瓶藥劑,我俯身到他面前,將瓶子放在掌心,擊掌,啪的一聲過後,再張開空空如也的雙手給他看:“您猜對了,在下確是妖孽。”
天香閣的妝師蘭先生睜大了眼睛,仔細瞅了瞅我的手,終於嚥下了讓人不快的抱怨。
“有些事情在下比較在意,希望您能解答一下,”我擦去了手上蹭的油膏。又坐回凳子上:“您是如何得知在下就是墮天的,除此之外,您還知曉什麼?”
蘭先生地半張臉頰都青腫的如同死了許久的屍首,我卻還是從他這張臉上看見了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知道我在等他回答,於是開始拖延時間,又是喘又是嘆氣。不過一聲都沒呻吟。我知道他現在神智清醒,全身斷骨對挫肯定如同烈焰焚身一般劇痛,但是他居然都忍下了不說,還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給我看。
“您不說,在下也沒有辦法。”我又從袖籠中拿出來一個瓷罐子。用指尖挑了些許裡面的粉末,湊到他乾裂的唇邊灑下:“趁著您還有氣,我多陪會兒您。Www..”
“這麼貴重地細鹽您真捨得拿出來,姑娘真壞,太壞了。”過了一會兒。男人開口說,如同二八佳人一般嫋嫋的挑了尾音,揶揄著我。
“您也是呢。”我眯起眼睛淺笑。收起手中的鹽罐坐好:“不過在下知道,就算是將您丟到鹽滷水裡泡三天三夜,您不想說的話也逼問不出來。所以這東西,是給別人預備的。”
一直平靜淡定地男人聞聲色變,努力睜開腫脹的眼皮盯著我看:“你想要對誰下手?”
“您外屋的那些看店的裁縫,補貨的夥計,收錢地掌櫃可都沒走呢,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看見他們在打點包袱。就給了他們一人一吊錢,請他們再坐坐喝茶,一會兒我回去的時候還有賞……”
蘭先生啐了一口,在榻上扭著想要爬起來,剛動了一下。就曲起身子噴出一口血,我抬起腳躲開了這泛黑地腥臭。聽見他悶聲咒罵:“這群見利不要命的死鬼!”
“真是的,您讓他們回家,就不想想身後事怎麼處理?在下替您料理後事安置故人,先生您還有這麼多挑剔,多傷人心啊……”叼著自己的小指,我笑的一臉良善:“您快說吧,說了之後就可以上路了。”
“在我這半死之人面前,你終於就現出原型了?”他刀削一般的半張長臉抵在枕上,死死的瞪著我看,表情不再是如同女子那般嬌氣倦倦,而是一副被折劍沉戟,金剛怒目的表情,聲音也跟著變化成了男子地腔調:“大爺我偏不好死,就吊著一口氣磨下去,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使出什麼手段來,我就陪你玩到死。”“您誤會了,在下若以此像示人,便連人都不是,而是奪命的夜叉,”微笑,我側了臉頰與他對視回去,手指繞著袖上的絲絛,輕嘆:“在下從前也誤看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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