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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門裡一會兒,覺得她們沒有和我說話的意思,就向後退了一步,以防她們臉上的粉殼脫落下來的時候砸在我赤著的腳上。
“果然是閒散慣了的……連基本的禮數都不曉得,”被簇擁的少女輕聲的嘆了口氣:“不論技藝如何,你到底也是弦部的樂師吧?怎麼,就沒聽過樂師間該有的禮儀之說嗎?”
我微笑著看著她說話時一邊嘴角上揚的表情:“在下長於鄉野,有所不知之處,還望賜教。”
期間有幾個年長的女人在後面向我使著眼色,似乎是要我跪拜她們,我微微的點下頭算是答禮。
“所以我們來教教你規矩,可能你會不太習慣,不過都是為你好呢。”站在門框邊上的一個女人這樣說著,隨即在我腿上踢了一腳:“乖哦,見到同行姐姐們的時候要跪拜,還要閃開路,不要擋著我們的去處。”
我低頭,看著衣服上的一個木屐的鞋印——像分的很開的“二”字一樣的兩道土。
“可憐的孩子,沒經過什麼大場面,別嚇到她哦。”顯然是主使的少女滿意的退開一步,開心的看著我露出笑容。
然後就有人伸手來打我了。在她的手碰到我的臉之前,我著實的考慮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和她們玩這個遊戲的好,以免傷到更多的人,到那個時候就不好收拾了。
我退回自己的房子裡,那個女人的手扇了個空,卻又補上了幾腳——雖是沒有招呼到我身上,不過也唬唬帶風。
這麼胖的身材,能這麼連踢幾腳真不容易——我想著,隨手就要把門掩上,可馬上就被大力的推開了,一時間就擁擠著衝進來好幾位。
如果換作一般的女子,這樣的場面裡早就鼻青臉腫了。我在她們中間閃來閃去的,這些人一下都沒打到我,竟然也看不出其中詭異的地方,仍然繼續的亂打一氣。這讓我著實頭痛——看來今天的餘興節目就是這個了。嘆了口氣,閃開了幾個軟綿綿的拳頭以後,身後的一個女孩子竟然用簪子來扎我,我回頭看了她一眼,也只和我這樣大的年紀,出手卻毒的很,專門的撿手臂的地方下手。
這可超出了遊戲的範圍了,我覺得還是快些結束這場聚會的好。
“咔啷”一聲,所有人都停止了手裡的動作呆呆的看著——簪子已經被釘到了竹牆裡,那個女孩子正將發抖的手從上面收回來,簪子只有個尾墜還在外面搖晃著。
“不,不是我……剛才有人推著我的手……就這麼釘進去的。”她諾諾著,臉色慘白。
“如此相逼,您們是要殺了我嗎?”我站在屋子的中央,帶著吃驚的表情的向為首的女子說,從剛才她就一直沒有動手過,只是在一旁瞧著。
“關於禮儀什麼的,今天諸位姐妹可是教了我不少。在下只是寄住於此的人,和您沒任何關係,假如再苦苦纏鬥的話,別怪我不給諸位留面子”側過臉,我指著門口說:“請出去。”
中間的少女立刻沉下臉來,她一擺手,四周的切切的人聲就安靜下來。
“笑話,低位的連個樂師的名牌都沒有的人居然說出這等放肆的話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輕賤我的人呢,”她的聲音顫抖著冷笑,聽得出已經暴怒至極:“如果是外行的人說這些無理的話也就罷了,可既也是天天抱著琴作樂師的樣子,說這種話就是不服吧。
我看著她口唇抖動的樣子,心中一陣厭煩:“你又是誰,此處只是樂伎等待考核入宮的地方,何來的上位下位的分別,憑什麼要我跪拜於你?”
“哈,你快要倒黴了!要知道,這位就是今年領了上意要進宮成為弦部樂官的芝萱姑娘,你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整個樂部,得罪了樂館所有的姑娘!”一個微胖的女子急切的代她回答,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她就是今年進職的樂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