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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聳了幾下。

&ldo;倒也並不是這麼說的，&rdo;那位少校符號的冷靜地說。&ldo;老乾少校少校，一輩子少校，太太……&rdo;他笑一下，又裝個嚴肅樣子：&ldo;真的是……我錢真不夠用。……&rdo;

王老八向衛復圭把嘴角向下彎一下，那個就會意地瞧了那少校一眼。

李益泰似乎並沒在意，或者是故意不理這個岔，他只敘述起他怎麼見了王廳長，這位廳長待他非常客氣，等等。

取下博士帽搔搔頭皮，白慕易有點摸不清這位少校李益泰是什麼來路。

&ldo;怎麼，他不是少校麼？&rdo;他低聲問白駿太太。

她從心地微笑起來，搖搖頭：

&ldo;屁！&rdo;

&ldo;怎麼他掛少校符號？&rdo;

&ldo;他要這樣，他是這樣一種人。&rdo;

白慕易忽然感到非常舒服，舒服得他自己都驚異起來。他學了王老八那張瞧人不起的臉子，走去跟李益泰攀談，把語聲提得高高地。

&ldo;你這身軍衣幾個錢？&rdo;

&ldo;十幾塊錢，&rdo;李益泰摩摩他的衣。&ldo;倒也還好：雖止有十幾塊，倒還經穿‐‐穿了兩個月還沒壞。&rdo;

&ldo;近來忙麼？&rdo;說了瞧瞧其餘的人。可是他們在專心著他們的牌。

&ldo;忙啊，&rdo;那個笑笑。&ldo;現在我當旅長。&rdo;

&ldo;旅長？&rdo;

李益泰不答，留著他的笑臉走到白駿後面：

&ldo;老白，我現在怕交了桃花運哩，真是討厭！&rdo;

他以為別人定得追問的，可是並沒。他於是揚揚眉毛，抿抿嘴，輕描淡寫地說他自己的故事，並且注意著別人在不在聽他的：

&ldo;上個禮拜六認識了個姓梁的，一個寡婦，怕有三十歲了，樣子倒看不得三十，長得還不錯。她……我一看見，她就覺得她對我……她真是……現在這世界真太文明瞭，實在也不好……我簡直沒辦法：我總不能姘一個三十幾歲的寡婦啊。她簡直釘著我來，真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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