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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知道了，不用緊張。&rdo;戈德溫平靜地說道，翠綠色的眸子再次掃上報告紙頁。&ldo;我無權也無意限制你和親人的會面，黛比。&rdo;

沒有敵意的上級惡魔氣息，有意思。戈德溫微微眯起雙眼。

黛比看上去鬆了口氣‐‐他們的法師儘管聰敏強大，感情上的確還是個十足的小姑娘。尼莫&iddot;萊特看上去沒有惡魔術士的扭曲，如果那氣勢來源真的是他……

上級惡魔向來可以輕鬆取得宿主的記憶，黛比似乎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兄長或許已經&ldo;不是本人&rdo;的可能性。不過這也只能是個猜想。戈德溫將報告放在桌子上，一隻手揉揉額角。

他沒有證據。

&ldo;我會補充一下報告，你不用重寫。&rdo;戈德溫的表情十分平靜，&ldo;去休息吧。&rdo;

在房間的門發出關閉的聲響後，地平線的團長沉思片刻，在任務報告末尾補了幾筆。

他的筆尖頓了頓。將&ldo;友好&rdo;劃掉，改為了&ldo;態度尚不明確&rdo;。

相距不遠的另一個房間。

黑章小隊就&ldo;如何正常偽裝又不至於掀翻隊友&rdo;的主題折騰了一下午，完全把選任務的事情拋到腦後。壓迫感風波過後，剩餘的幾位對&ldo;完整的上級惡魔&rdo;意味著什麼有了全新的認知‐‐為了表達人類方的敬意，尼莫獲得了當晚睡沙發的權利。

安則獲得了唯一一張床鋪，艾德里安&iddot;克洛斯非常坦然地在地板上躺下。傑西差點被所有人趕出了房間，他再三保證自己會親自施加靜音法陣後，他們才勉強在靠窗的地板上給他劃了塊地方。

尼莫睜著雙眼，定定地注視黑暗中的天花板。他現在已經知道如何在保持住惡魔瞳孔的時候控制住氣勢，可他生怕一醒來忘掉控制要領，只得在睡前玩命練習。

一隻手在黑暗中輕輕拍上他的胳膊，尼莫差點又把上級惡魔的氣勢給炸出來。

&ldo;嘿。&rdo;奧利弗輕聲招呼道，趴在沙發邊緣。&ldo;白天的事情……抱歉。&rdo;

&ldo;抱歉什麼?&rdo;

&ldo;擅自親你的事。&rdo;

&ldo;得了，你又不是十三歲。&rdo;尼莫翻了個身，臉正對著對方，努力維持著瞳孔的惡魔形態。&ldo;也虧你不怕。&rdo;

&ldo;……那會兒我忘了害怕，&rdo;奧利弗小聲嘟囔道，在月光中微微挑起眉毛。&ldo;而你慌得汗都下來了。&rdo;

&ldo;克洛斯先生看起來要噴血。&rdo;尼莫果斷抗議，&ldo;我怕我真的弄傷他，好吧?&rdo;

&ldo;所以你希望我怕什麼呢?&rdo;

尼莫注視著對方愉快的綠眼睛，他能感覺到自己嘴角抑制不住地翹起：&ldo;那您證明一下吧，拉蒙先生。&rdo;

他不甘示弱地拍了拍沙發，將身體往裡縮了縮。&ldo;這裡擠得下兩個人。&rdo;

奧利弗從善如流地擠了上去‐‐他一隻胳膊自然地搭了上來，額頭貼上尼莫的鎖骨，動作沒有一絲遲疑。找到一個相對舒適的位置後，他模糊不清地小聲說了些什麼，隨即很快睡著了。

溫暖的呼吸噴在胸口，尼莫很清楚那不是偽裝的平靜。這次他理直氣壯地將手指插進那柔軟的淺棕色頭髮，低下頭嗅著對方發間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