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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汀的聲音裡有了些哽咽的意思。

&ldo;我的確見過巨龍隕落，見過山脈倒懸，那些都是真的。&rdo;她終於開始哭泣，&ldo;可相信我，麗薩，你是其中最特別的那個。對不起，我真的太害怕了。&rdo;

渾濁的淚水順著皺紋往下滑落。

&ldo;我想活下去。&rdo;她說，哭腔越來越明顯。那副沉穩徹底消失，一絲年輕的氣息鑽出那副老朽的皮囊。&ldo;我當然想活下去。可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面對這一切……一旦失敗了，我要怎麼辦啊……&rdo;

&ldo;噓。&rdo;麗薩抹抹眼淚，親了親那略顯枯黃的白髮。&ldo;我在這裡。失敗了也沒關係，就算……&rdo;她哆嗦了一下，但聲音無比堅定。&ldo;就算地平線來了，我也會看到最後的。你不需要一個人面對這些。&rdo;

那個&ldo;平凡&rdo;的女孩真的沒有再離開過她。或許在信守承諾這方面，她遠遠不如麗薩。

她的生命或許終結過一次。在很多年前，在她封閉自己，打定主意一個人切割沙鼠作樂的時候。她的世界從沒有光的房間變成了充滿陽光的院子，而她決定就此止步。然後一隻手拉住了她，將她拉出了那個狹窄的院落。

這一次還會有奇蹟發生嗎?如果&ldo;最特別的人&rdo;在這裡，她是不是還有機會看到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也許……娜汀攥緊了那條溫熱的手臂，迷迷糊糊地思忖道，也許這次輪到她來提問了。

&ldo;我可以嘗試嗎?&rdo;

&ldo;當然。&rdo;

&ldo;就算是現在?&rdo;

&ldo;就算是現在。&rdo;麗薩使勁揉著眼睛，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ldo;你仍然……好看又厲害，做什麼都能成，你忘了嗎?&rdo;

&ldo;那麼……抱歉，我……我還是想試試看。&rdo;娜汀轉向奧利弗的方向，她還緊緊掐著麗薩的手臂，聲音顫抖得厲害。&ldo;請幫幫我，拉蒙先生。&rdo;

&ldo;我不想死。&rdo;

第88章 任務結束

傑西&iddot;狄倫踩在咯吱作響的沙地上, 凝視著不遠之處的景象‐‐奧利弗和尼莫已經將娜汀帶到房屋後院，連同她的搖椅一起。女巫娜汀太過虛弱，慟哭似乎耗盡了她僅剩無幾的體力, 他們不敢冒險讓她自己走動。

兩人將女巫安置在種植地海蘭的沙田邊, 一個坡度相對平緩的地方。

麗薩掏出把小木梳, 一邊給她的摯友打理頭髮，一邊低聲絮叨著什麼。奧利弗正拉著女巫的雙手, 看樣子在估算對沖需要的力量, 而尼莫站在他的身邊, 靜靜地注視著他。

真有意思。傑西倚著樹幹, 繼續拋接那粒地海蘭的種子。他在眾人之中見過太多次那樣的眼神‐‐

那隻惡魔動了心。

那應該是充滿不確定的，懵懂的感情。他作為外人反倒看得更清楚些，而恰恰因為他知道尼莫&iddot;萊特究竟是什麼，傑西發自心底地認為這現況有些滑稽，甚至稱得上好笑。不論尼莫當初對自身做了些什麼, 它的效果都足夠徹底‐‐他內心似乎認準了自己是人類，並沒有散發出任何扭曲和死氣，或是陰謀的臭味。

可惜自己無法知道深淵之中究竟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