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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等事情結束他就不幹了，把成都的房子也賣掉，反正相宛也不喜歡成都那套老房子，先陪她在國內轉轉，陪他去西藏去青海。

他還說，做完手術昏迷不醒的時候，就好像他那天躺在山崖底下，半昏半醒間聽到她叫他名字，他突然就醒過來了。他不想讓她再經歷一遍那天的事情。任何她需要他的時候，他都要醒著。

於朔然看著相宛眼淚跟自來水似得往下流，把紙巾盒子放到相宛面前。

&ldo;咳咳，&rdo;他清咳兩聲，&ldo;程晏託我好好照顧你，他也回北京來了。&rdo;

相宛眼睛一亮：&ldo;他回來了？&rdo;

&ldo;回了。&rdo;於朔然好笑地說，終歸是捨不得程晏，一看她這表情就知道了。

&ldo;那他怎麼不來……&rdo;她情緒又低落下去。

&ldo;他去301了，腿上的傷有點嚴重，去醫院做完檢查，又被程老爺子按著住了院。那個女人也在。&rdo;

原本聽說他腿傷嚴重，相宛還有點擔心，一聽說靳蓉蓉竟然也在，她的火氣立刻就上來了‐‐這尼瑪是找不到人照顧了嗎非得是靳蓉蓉？

恨不得立刻打個電話過去把程晏罵一頓，但再一想，程晏身邊能照顧他的，可不也只剩靳蓉蓉一個了麼？靳斬濤夫婦家裡還有小孩，兩位老爺子年事已高，也就只有一個離了婚的靳蓉蓉能出遠門照顧程晏。

相宛正柔腸百轉，程晏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相宛賭氣，沒接，把手機靜音了扔在一邊。

自從程晏聽於朔然說相宛懷孕了，瘋了似得每天給於朔然打電話‐‐這是他唯一知道能聯絡上相宛的途徑。又拖著殘腿從昆明追過來，還被相凌澤威脅過，不許程晏去看相宛。

於朔然笑她：&ldo;你倒是接電話啊？&rdo;

相宛更加不想接了。

蕙姨正在給相宛收拾行李，聞言也笑：&ldo;是孩子他爸打電話來嗎？還是接吧，總不能不讓他知道。&rdo;

相宛終究是沒接。鑑於她現在已經擁有自由身，打發蕙姨回去之後，她和於朔然直接殺去了301。

公立醫院永遠擁擠，相宛跟著於朔然一路到醫院，擠進消毒水味道濃烈的病房，在一個三人間看到了程晏。

靳蓉蓉在他病床邊的椅子上坐著，兩個床位中間，也就放得下一張椅子。

相宛火氣上湧，但沒發作。程晏躺在床上，閉著眼似乎睡著了，手裡還拿著手機。

她走過去，毫不客氣地拍了拍程晏的臉：&ldo;天亮啦，再不醒太陽曬屁股了。&rdo;

程晏霍然睜眼，看到相宛還是一臉不可置信，伸手緊緊握住相宛的手腕：&ldo;宛宛……是你麼？&rdo;

&ldo;不然還能有誰？&rdo;她故意冷著臉反問。

程晏鬆開她的手腕，顫抖著把手伸向她的小腹，被相宛一手拍開：&ldo;歇會兒吧您。&rdo;

說完又站了起來，四下掃視幾眼，無視了靳蓉蓉：&ldo;於朔然，有沒有辦法搞個單人病房？這裡閒人太多了。&rdo;

靳蓉蓉哭笑不得，她自然不是相宛小孩子心性，程晏有些歉疚地看靳蓉蓉一眼，靳蓉蓉回以一個無所謂的笑容。

於朔然摸出手機翻了一下：&ldo;我先去問問。&rdo;

轉頭就出去了。

靳蓉蓉提了提水壺，藉口沒有熱水也出去了，留出空間給他們倆。

&ldo;你還好吧，聽說你也住了一個星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