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黨參查案(1)(第1/2 頁)
魯滌平的老堂客們靜安,從合同巷的濟世堂買安神補腦丸,路過順外的市場,順便買了兩斤魷魚,三斤花蛤,兩斤海龍蝦。
濟世堂是黃金槐之孫劉掌櫃開的。劉掌櫃對安靜說:“如果病人忽然有覺天旋地轉,光吃安神補腦丸是不夠的,吃一些海產品,有好處。”
所謂的老堂客們,雖說人的年紀稍微大一點,這不是問題,只要不曬太陽,多用點化妝品,說話時嗲聲嗲氣,是完全可以扮嫩的。
安靜的老,主要是資格老,在家裡的地位,說一不二。
凡屬成功的男人,無非就是在權勢、在金錢、在功名方面,都是進入社會頂流的人。這種男人最大的好處,是自自然然公開娶姨太太,二房,三房,四房…
靜安換上布拖鞋,脫下外衣,奔到臥室裡,伸出手,把魯滌平的被子紮好。
魯滌平忽然睜開眼睛,望著夫人。
靜安說:“詠庵,你的頭,不痛了嗎?”
魯滌平說:“好多了。夫人,扶我起來,我想到花園裡走一走。”
靜安拉開窗簾,陽光一下子闖進來,照在沙發上、高腳架的那盆蘭花上。靜安說:“詠庵,今天有個特大新聞,你曉得是怎麼回事嗎?”
“我當然曉得,那個張輝瓚,被憤怒的老百姓,殺掉了。”
“詠庵,你在家裡睡大覺,是怎麼曉得的?”靜安說:“當真是秀才不出門,坐知天下事?”
“夫人,你不曉得,前幾年,胭脂虎張輝瓚,當南昌衛戍司令時,三天內殺掉了多少人?一千多呢個!殺了人還不算,還要死屍掛在南昌城裡的每一個路口。南昌人送給張輝瓚一個外號,叫張屠夫。他夫人信芳從長沙來探親,看到滿個街口都掛著死屍,膽子都嚇破,急忙回了長沙。”
“詠庵,我曉得了,種什麼因,結什麼果。張輝瓚作惡太多,他的死,應該是咎由自取。”
“是呀。做人呢,應該低調一點。”
“詠庵,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我想你的頭痛病,應該系統地檢查一次。我們去德國做檢查吧。”
“夫人,介公催我赴浙江上任呢。”魯滌平說:“不過,我離開江西之前,有一件事放心不下呢。”
“哪件事?”
“省政府裡的公差,被警察廳的人,抓走了十二個。說是他們之中,有人將張輝瓚的行軍路線,洩露給了我們的老對手。這分明就是把屎盆子,往我魯某人的頭上扣嘛!不排除我的政敵,在我背後搞陰謀。”
“哎喲,這還了得?”靜安說:“詠庵,你不是和徐恩曾聯絡過,叫他的人,來處理這件嗎?”
“我的副官,昨天還聯絡過徐恩曾。徐的答覆是,他派來的人,到南昌已有一個多月。”
“人呢?怎麼沒見到人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在秘密調查這件事。”
“如果是這樣子,這個人當真是深藏不露,想想都可怕。”靜安說:“詠庵,你身體不太好,你給介公上書,以治病為名,激流勇退吧。”
“夫人,我也想不通。當年,我們追隨中山先生,驅逐韃虔,建立民國,我們一路風雨走來,怎麼就走到了老百姓的對立面呢?”魯滌平說:“夫人,你不理解介公的脾氣,我們千萬不要忤他的逆鱗。我們以後去杭州,可以在莫干山上,尋個風景好一點地方,閉著眼睛養病。養到介公真認為我病得不能管事了,就退下去…”
魯滌平的隨身副官,姓襄,三十多歲的樣子,白淨淨的臉上,從來沒有笑容。魯滌平挑選姓襄的上饒人做副官,特別看重他的一點,就是誰也別想從他的臉上,捕捉任何政治資訊。
襄副官領著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走到魯滌平家的小客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