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心底的記憶(第1/2 頁)
“你知道我為什麼暈血嗎?” 宋子墨坐下來。 楊平很願意聽他講自己的故事,因為平時,他總是冷冷的,性格孤傲,心中一定有不為人知的故事。 宋子墨無論怎麼看,都不像天生暈血的體質,這麼高的天賦,偏偏有頑固性的暈血,好在他用頑強的毅力克服了,否則,世界上又少了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 宋子墨想了很久,似乎需要鼓起勇氣,才能說:“我小的時候,媽媽在我身邊出了車禍,一輛失控的汽車迎面撞來,那一瞬間,媽媽本能地推開了我,自己卻倒在了血泊中。” “那時,我嚇傻了,不知道怎麼辦,只是大聲地哭。沒有人幫我,我將媽媽摟在自己懷裡,到處是血,她全身是血,衣服被血浸透了,我手上也是血,我不知道血從哪裡來的,只是緊緊的抱住她。” “那時我記得,她還活著,看著我,說不出話,我能夠感受到她的心跳和呼吸,可是慢慢地,她在我的懷裡閉上了眼睛,心跳和呼吸也停止了,她的手冰涼冰涼的。”宋子墨眼睛溼潤,聲音嘶啞,開始抽泣起來。 “你那時多大?” “五歲!” “過了很久,救護車來了,她卻再也沒有醒來!”宋子墨低頭,雙手捧著自己的臉,埋在膝蓋上,低聲地抽泣。 “對不起,我不知道--”楊平並不知道他的故事這樣悲傷,無意中觸到他心底最痛苦的記憶。 宋子墨抽泣很久,才能正常說話:“沒事,從那以後,我一看到血,就會眩暈,天旋地轉,嚴重時會失去意識,不省人事。” “進入臨床實習第一天,看一個手外傷的病人換藥,那個手外傷很嚴重,紗布繃帶上全是血,我當場就暈倒了,大家忙著搶救我。” “這件事很快傳開了,導師勸我放棄外科,我拒絕了。後來我看了心理醫生,這種頑固性暈血,除了脫敏療法,別無它法,但是醫生說,脫敏療法極為痛苦,而且成功率微乎其微。” “但你還是成功了,現在沒事了吧?”楊平很欣賞他的毅力。 宋子墨搖頭:“我用了一年時間才可以直面鮮血,自那一年以後,我就完全正常了,完全適應了鮮血。” “導師後來怎麼將你留下了?”楊平很好奇,一個骨科的導師,怎麼會要頑固性暈血的學生。 “導師怎麼會肯要我呢,誰會要一個頑固性暈血的學生,動不動就暈倒,每次要去搶救你,人家還怎麼做手術。” “我是復旦八年制的,最後的專業可以調劑,導師很嚴肅地跟學校提出申請,要把我調劑到內科去。”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碰到了韓主任,那時他的碩導博導關係還在復旦,他要來複旦給研究生上課,他知道了我的事,找我談了話,談了足足三個小時。” “最後,他接受了我,那時三博的骨科沒有現在好,他暗中託人將我送到魔六去實習,我在魔六完成的臨床課,進入魔六,我受到了特殊照顧,第一年,我什麼都不用幹,在創傷急救中心,專門進行脫敏療法,天天直面血腥場面--”宋子墨一口氣說了很多。 “我就奇怪,你復旦的學生,怎麼在魔六了,這麼說,你也是韓主任的學生了?”楊平問道。 “是呀!這樣,機緣巧合,我成了韓主任的學生。”宋子墨說。 “因為這個原因,你沒有留華山,也沒有留魔六?來到了三博。”楊平知道,後面的就順理成章了。 “對!我畢業,有很多選擇,但我哪都不去,來到了三博,很多人不理解。”宋子墨深吸一口氣。 “說說你吧,你好像在市人民醫院被開除的吧?我就奇怪,以你的水平,醫院應該挖空心思留你,怎麼開除了呢?”宋子墨轉換話題。 “我越權做了一臺手術,違反了醫院的紀律,自然被開掉了。就像你的暈血,不是每個導師都有耐心;我的越權,不是每個上級醫生能夠容忍。”楊平也很坦然。 “哦!病人救過來了嗎?” “救過來了,所以,被開除了,也值得。” “你面試的時候,要不是韓主任在,你根本沒有機會進骨科。我記得很清楚,是人事部弄錯了,把你的面試單夾進來了,骨科那時不招碩士,你被調劑到急診科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