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祝太傅三請致仕(第1/2 頁)
在南疆戰事愈發焦灼之際,春闈也如期結束了。
雲渠第一時間去了祝府。
祝太傅看到她時有些驚訝:“渠姐兒怎得今日回來了?可是有事?”
“有事。”雲渠抬步進門,“我來請父親安享晚年。”
祝太傅面色僵硬一瞬:“渠姐兒這是何意?”
“朝中局勢愈發緊張多變,父親老了,未免老糊塗做出什麼,明日你便遞摺子,奏請致仕吧。”
“為何?”祝太傅皺起眉頭,十分抗拒,“多少大人們年過七十仍站在朝堂之上,我不過知天命的年紀,哪需致仕?且我若致仕,你在朝堂少了一大助力,在晉王府也要站不穩腳跟,屆時又當如何?”
“這就不勞父親憂心了。”
見她態度堅決,祝太傅不甘道:“你為何要如此對我?我為你做了多少事,幫了多少忙,如今你翅膀硬了,以為有晉王世子做靠山,便想過河拆橋,將我踢開?”
“若非父親幫過我不少,今日我便不會坐在這裡與你說話。”
“你莫不是還記恨於我從前寵妾滅妻之事?”祝太傅找著原因,覺得自己冤枉,“那時我的確被豬油蒙了心,但人非聖賢,我已知錯而改,對你與你母親也做到了足夠尊重與愛護,你還不滿意麼?”
“潑出去的水如何收回?”雲渠抬眼看他,“若非我挑破你侵佔母親嫁妝一事,此後又站起來護住了她,我們母女的下場會是什麼?你會依舊寵愛祝念安,助她得到太子妃之位,我這個擋路石會被一腳踢掉,下場悽慘是必然,我母親若聞訊,悲痛交加之下,因此一口氣上不來去了……也不是不可能。”
祝太傅一時啞言。
不得不承認,雲渠說的是極有可能發生的,若非後來她做出種種改變,護住了自己與母親,那她所說的這些有八成可能會發生。
“可……這也只是你的猜測罷了,現在你與你母親並未受到絲毫傷害,便連改過的機會也不給我麼?”
“從前的祝雲渠已經死了,活著的是雲渠。”雲渠深深看著他,“傷害已經造成,祝雲渠永不原諒。”
“你……”
祝太傅不知有沒有聽懂她言下之意,臉色一時慘白。
雲渠緩緩起身,理了理衣裳,輕描淡寫道:“傷害過祝雲渠的,現在已生不如死、形同枯槁,如父親這等間接作惡的人,我不會取你的命,餘生你便湊合活著就是。”
說罷,她轉身欲走,忽地想起什麼,回頭道:“父親若不甘心,大可再拼一回,且看鹿死誰手。”
祝太傅被她冷漠地彷彿看著一個死人的眼神震住,一時竟嚇得倒退兩步。
再拼一回?
他所有的人脈資源雲渠瞭如指掌,祝府真正的主人也早不再是他,他要如何去拼?
只怕連祝府都走不出去,就算能出去,能上金鑾殿,他又能如何?
只要有穆庭作保,雲渠安然無恙,而祝老夫人與祝子豐的命卻都拿捏在她手上,他不能也不敢生出什麼心思。
雲渠出了前院,司棋這才小聲問道:“主子,正值關鍵時刻,叫老爺致仕……豈非損我們一大助力?”
“助力貴不貴多,我們不需要一個不可控的助力。”雲渠淡聲開口。
先前馴服了祝太傅,而後者也的確乖得出奇,但云渠從不盲目相信自己的實力,人心隔肚皮,祝太傅的智商她也從不懷疑,怎知她不會有被其反噬的那一日?
念在祝太傅的確幫過她的份上,她不會殺了她,比起用蠱毒控住他,她也更希望他清醒著、痛失所愛地過完餘生。
他最愛的不是白錦,更不是祝母,而是權勢。
那就叫他失權失勢。
司棋聞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