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舅舅還有血脈流落在外(第1/2 頁)
“外祖父好身手。”身體被擊中的地方疼得厲害,雲渠眼睛卻亮極了。
“你藏拙了。”鎮北侯收回手,定聲開口。
“雲渠只想偷師,卻並不想被對手偷。”
“刁滑!”鎮北侯嗤笑一聲,扶她起身,“也可見你這些年從未放棄習武,甚至偷他人之師成才,該贊!”
雲渠但笑不語。
若她拿出前世的各種經驗技巧,全力以赴,鎮北侯未必能在她手上討到多少便宜。
但這不是祝雲渠該有的身手。
她也很期待有朝一日,能不藏鋒芒地、酣暢淋漓地與鎮北侯打上一場。
而此時,鎮北侯看向她的眼中也真正帶上了欣賞,又暗含一絲惋惜。
他倒無所謂內孫外孫,只要是他血脈後人,他一樣疼愛,也期望著能後繼有人,只是祝子豐立不起來,陸川更專注科舉,好不容易雲渠開了竅,這世道卻不容女子站起來。
到底可惜。
“疼不疼?”他聲音難得帶了些慈和,“稍後去正院,叫你外祖母給你上些藥,我方才使了八成力道,只恐要傷了你。”
雲渠點頭應下,解釋道:“能成大事者,必忍常人之不能忍,這點疼不算什麼。”
鎮北侯聞言,動作極其明顯地頓了一瞬,也沉默了半晌。
“當初你舅舅也是如此說。”他嘆息一聲,眼中浮上些懷念之色。
雲渠垂下眼眸。
“莫怪祖父嚴苛。”鎮北侯嘆道,“你有天賦,若潛心習武,假以時日身手定不在我之下,你大哥武不就,川哥兒又志在科舉……陸氏子嗣凋零,只如今的你,有了幾分咱們陸氏後人的風采,我實在見才心起。”
面前的老人鬚髮花白,縱然精神矍鑠,眼中的滄桑與悲傷卻藏都藏不住。
喪子之痛難捱,不知這十五年他是如何過來的。
“外祖父可曾想過,舅舅還有血脈流落在外?”雲渠忽地開口。
鎮北侯身形一震,旋即斥道:“無憑無據,你一個晚輩怎可妄議長輩身前事?損他清名!”
“外祖父莫急,雲渠也是曾聽藺副將說起,舅舅當年似乎與一南疆女子情投意合?”雲渠慢聲開口,“今日只當咱們祖孫倆閒聊,雲渠敬慕舅舅,也想多瞭解瞭解他。”
鎮北侯也沒真生氣,見她提起,便順勢說起當年:“我曾駐守南疆十年,你舅舅與母親也隨我在南疆長大,他與那女子偶然相識,但也算幼時的情分了,後來我卸兵權回京,未想燕國趁勢作亂,戰亂再起,你舅舅臨危受命,親上戰場,他曾留下親筆信,若平安歸來,便風光迎娶那女子,若不幸殞命,便拜託我與你外祖母安置好她,後來果真……那成了他的絕筆信,那女子也烈性得很,竟就隨他去了……”
“如此的確令人惋惜。”
鎮北侯沉沉嘆息。
雲渠問道:“聽藺副將之言,那女子是跳崖赴死?”
“正是……當時我與你外祖母曾派人去南疆,想帶她回京安置,最終卻只得到一副殘缺不全的屍骨……”大抵是被勾起心裡最沉痛的記憶,鎮北侯眼中水光頻頻,銀白的鬍鬚顫顫巍巍,此時此刻才有了些年邁老人的愁苦。
雲渠心中不忍,扶著他道:“不知外祖父可曾聽說過,有些長在山裡的人,因熟悉地形的緣故,即便掉下高山也未必殞命。”
聞言,鎮北侯身體一僵,眼神恍惚過後卻瞬間凌厲,死死盯著雲渠,周身氣勢也猛然為之一變。
雲渠面色不變:“那女子生於南疆長於南疆,想在懸崖之下活下來不難,外祖父見過的那具殘缺不全的屍骨……當真是她的屍骨嗎?”
鎮北侯定定看著她:“摔下懸崖面目全非是常理,你未有旁的證據,僅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