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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真的成了臉上的表情,心情的寫照,是摘不下來,還是不想摘下,他已經分不清楚了。
直到那一天,譚旭輝十八歲生日的那一天,他終於想起了自己從未幫兒子過過一次生日,甚至沒有參加過他的一次家長會。
任萬山越想越覺得內疚,他終於鼓起勇氣,上了樓,來到這間三年來他從來沒有到過的房間。
推開門,裡面的東西少得可憐,簡單的傢俱,傢俱的生活用口,卻沒有一般男孩子房間的零亂,收拾得十分整潔。
桌子上一個白色的信封攫住了任萬山的注意力,情不自禁走過去,拿起來一看。
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我已經成年了,不再需要監護人,我走了,謝謝你照顧了我三年。
很平靜的一行話,沒有怨,沒有恨,但它給任萬山的震撼是無法用筆墨來描述的。
自責加上羞愧,任萬山總覺得沒有臉面面對這個像極了他,他卻不能承認的兒子。
後來,他一直暗中關注著他的一切。他知道他邊工邊讀,拿到了碩士學位。並在一家有名的跨國公司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
這時他懸著的一顆心才稍稍放下,他第一次站在學校外看著戴博士帽與同學合影留念的兒子,那一刻他的心是既愧疚又驕傲。
然而,他卻只能在透過圍欄的縫隙,注意著裡面的一舉一動,他無法光明正大地參加兒子的畢業典禮,像其他人宣告他有一個如此優秀的兒子。
那一刻,任萬山才明白,其實,他很愛譚旭輝,只是他的太膚淺,也發現得太晚。
這些年來,他一直飽受著內心的折磨。他一直在找尋找希望譚旭輝能原諒他。
可是,老天似乎也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他的病一天天加重,而他渴望見譚旭輝的心情也日益強烈。
第2卷 是愛,還是傷害? 隱藏的父愛
回憶的閘門一旦開啟那一**洶湧澎湃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和他,病房再度陷入長長的靜默之中。
窗外的雨輕敲著旋律,似在替他們將心中的苦楚說出,抑或洗去那積澱了幾十年的恩怨。
見譚旭輝遲遲不回答,任萬山乾瘦的臉上明顯掠過一抹失望。他本以為譚旭輝願意來見他就是已經原諒他了,看來,事情不是他所理解的樣子。
人老了,糊塗了。
一聲長長的幽嘆在寂靜的空間裡嗚咽地迴響,那綿長的餘音繞著譚旭輝的耳畔,敲擊他的心腔。
“我很好。”短短的三個字道盡一切,他想知道,他渴望聽到的,還有他願意讓他知道的。
風乾的橘子皮綻開欣慰的笑:“那就好,那就好。”說完開始劇烈地咳了起來,那一陣陣像要斷氣般的咳嗽聲,看著譚旭輝心裡很著急。
“要不要幫你叫醫生?”眉宇間的擔憂不再隱藏,就那麼暴露在任萬山不堪清明的視線裡。
“不用了。”趁著咳嗽稍停的空隙,任萬山搖了搖手。又開始咳了起來,譚旭輝滿臉擔憂地看著他。
他真怕他再這樣咳下去,下一秒會把肺都咳起來。
終於,任萬山勉強止住咳,剛剛積蓄的一點點力氣彷彿也耗光了,全身無力地癱軟在枕頭上。
“你喝水吧,可能會好一點。”沈靜儀端來一杯水,舉到任萬山面前。
“你就是沈靜儀?!”任萬山沒有接過水,空洞的雙目綻出光芒。整張彷彿也亮了起來。
“伯父你好!”沈靜儀微笑著有禮地向任萬山問好。
“這麼多年了,你一點都沒變。”任萬山看著沈靜儀,又彷彿透過她看向不知名的遠方。
“伯父,見過我?”沈靜儀有點詫異地問。
任萬山點了點頭:“你和旭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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