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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師府找過來,要我殺你。我化妝成車伕,就是你腳踏的那個人,準備在你上車的時候刺殺。那個人要我站起來的時候我一緊動了殺機,沒想到你的動作更快,已經踏上我後背。我想看看你究竟什麼樣,抬頭的時候正好有一陣小風吹開你的蓋頭,你低下頭,臉紅紅的,眼睛卻閉著。然後我聽見你說‘謝謝’!”他深深的噓了一口氣,“我從沒聽過那麼安靜的聲音,讓我覺得自己很累很累。然後我想,應該退出江湖了。我做了這麼多,什麼也沒得到。應該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了。”
“既然退出江湖,自然應該有個家。後來在禮堂上,我發現你拜天地的時候竟然是衝著我來的,我想這都是天意吧。”他看看我,眼睛晶亮,我突然想起第一夜的忙亂與慌張,漲紅了臉看向別處。
他繼續說道:“本來我是要帶你走的,可是我不甘心就這樣離開。我一定要讓青月知道我都做了些什麼!所以我做了一個案子,並且引她現身。沒想到,她不僅來了,要帶走你,還要把我交官法辦!哼!我被怒火衝昏了頭,什麼也不顧了。覺得都死了才好!可是,你走了以後,我自己回到客棧,覺得很孤獨。好像你就一直在那裡給我縫東西,點著燭火等著我。然後低聲說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話,昏昏入眠。可是,醒來什麼都沒有。我才知道,我需要一個家,我需要——一個像你這樣的女人,知道我卻不嫌棄我的女人。這個時候我才發現,當初那個諾言何其荒唐。何況我又那麼深的傷害你!你進楊府後,我一直在府外徘徊,有些怕見你。直到最後一天,太師找到我要我幫他做事,我才突然發現也許我可以和楊不愁做筆交易,即使我不可能照顧你,至少可以讓你不受他的威脅!”
他扳過我的肩膀:“紅錦,那天晚上是我這輩子最好的一夜!”
我無言,這可能是他能做的最好的安排了。且不說這裡面有多少冒險的地方,單他一廂情願的認定,也讓我走了不少冤枉路。我很不爽自己的命在他們一念之間反覆,這種不爽幾乎讓我無法同情他。但是現在不是為自己報仇的時候,眼前就是京城,楊不愁派來接應的人已經到了。
我脫開他的掌控,抱起墨墨。也許他太固執了,換做我或者任何人,早就找了千百個理由,否定八百遍了。偏他就這麼硬挺著,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我只能以我的眼界去推測他,但是他的所作所為早就說明,那個諾言本身的含義早就超出事實。也許這也是一種“本我”的表達?因為關乎“自我”,所以格外執著?
這是每個人本能的需要吧?
搬進楊府,一連三天沒有見到楊不愁。紀青月也像消失了似的,家裡的僕傭都換成新人。悄悄打聽了才知道,太師自殺的時候,楊府上下一百多口全部做了陪葬。連這座府邸都是皇上撥地新建的——原來的那座已經燒的乾乾淨淨!
我笑著和丫鬟打哈哈:難怪感覺進來時走的路不對,還以為自己記錯了!
在似是而非的調侃裡,我刻意的忽略了那些血腥的往事。彷彿逃避那些爭鬥就是我身體裡的一部分!
但是,被晾的越久心裡越恐慌。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上官飛花張牙舞爪的撲向我:“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不救我?!”
周圍是漫天的黑暗,我的手裡握著一串木頭的佛珠。見到上官飛花撲過來,下意識的一擋,她平白的後退很遠,然後飄飄悠悠的過來,幽幽的說:“為什麼你們都有人保護?為什麼沒人保護我?”
我緊緊攥住佛珠,彷彿那可以保護我似的。
“為什麼沒人心疼我?為什麼……”她繞著我幽怨的念著,蒼白的臉上黑洞洞的眼眶流著黑色的液體。
“紅錦,你不隨我走嗎?”她伸出手,“你不屬於這裡。走吧,跟我離開吧!我們一起走。”她手指修長,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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