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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撥出一口熱氣,迫使腦子清醒些。方才險些喪失理智,若非她睡著,他都不知自己會不會在這院子與她月下放縱。
自打將她帶來,但凡與她在一起,他便會一步步脫離自己,變得越來越像……懷蒼。
歇了會兒,他起身抱她回屋。待把她安頓在床上,順勢坐在床沿。
許久,見她眉頭仍蹙著,難道夢裡還在生氣?
他伸手輕輕按壓她眉心,再揉了揉。直到她眉頭舒展許多,才撤手。
身體的熱度還未完全散去,得去冷湖中泡一泡,也好理清思緒。
「別」他鬆手時,姽寧突然抬起雙手,左右亂撈。
半會兒都抓不著實物,她竟難過得哼起來,像只受委屈的小獸。
懷蒼握住她亂撲騰的雙手,她抓了幾下,像在丈量他手掌的寬厚。確認後,嘴角微翹,眉眼彎彎似笑,瞧得出很開心。
她緊緊攥住他的手,擱在胸前。「別走」因睡著,聲音有些含糊,但懷蒼聽清楚了。
「誰別走?」他順著話問,即便他明白她說的是誰。
姽寧微掀唇,一句甜甜的:「夫君。」喚出來。
她以往多少有些羞澀,甚少直呼夫君。許多時候,都是榻間情動時,趁她神思迷亂,經過一番誘哄才能聽到。
他頓覺喜悅在胸口難以自控的放肆滋長,好似長出了一顆心臟,正在歡快雀躍的跳動。
他不滿足這聲短促的叫喚,就像曾經做過的那樣,低頭在她耳畔誘道:「再喚一遍。」
「夫君。」
「再喚。」
「夫君」
連著聽了五遍,直到她又沉沉睡去,才罷休。
他笑起來,嘴角是壓不住的弧度。
懷蒼離開不久,一縷手指大小的黑影在門口徘徊。
黑影晃晃悠悠朝床榻飄去,停頓少頃,再飄向姽寧額頭,貼在她眉心。
沉睡的姽寧,漸漸陷入一場詭異的夢境。
她被困在一個空曠的陣法內,四周是密密麻麻的佛咒,在上方圈出半球形的結界。
忽而,正前方裂出一道黑縫,上下左右各有一道佛咒鑽入其內。裂縫慢慢變大,直至佛咒將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給拽了出來。
那四道佛咒如同鎖鏈,分別扣住他的四肢,將他懸吊在半空。那人一身衣裳被血染得看不出底色,只是鮮艷的紅。
他低著頭,長發遮住臉龐,姽寧瞧不清他的面容。
她目光不經意瞄向他被佛咒勒緊的右手,手腕有串佛珠……
定睛再看,佛珠上浮現金色蓮花。
「懷蒼?」
姽寧急忙飛上去,懸在他身前。她伸手撥開他垂落的長髮,再捧起他的臉,將他頭抬起來。
她愕然睜大眼,就是懷蒼!
只見他雙目緊閉、面色蒼白,唇間溢位的鮮血已乾涸,臉似臘冬的雪一樣冰冷,整個人死氣沉沉。
她不斷催生熱量,經由掌心傳至他肌膚,一邊叫著他的名字。
他不僅毫無反應,臉頰剛被烘熱,須臾又冰涼。
剛才還好好的,突然怎麼回事?
剛才……姽寧細細回憶,剛才不是與他月下飲酒嗎?怎麼跑來這裡了?
他又是被誰重傷成這樣?
姽寧正迷惑,突然間,從懷蒼身後探出兩隻黑色的手影,扣住他的肩膀,將他抓了過去。
手的主人藏在縫隙之內的黑色空間,姽寧看不見他的模樣,只聽見他沉沉的聲音:「你不希望他變成這副模樣,所以想救他?」
姽寧警惕的盯著前方,縫隙裡頭只有漆黑一片。
那人兀自道:「燭魔殺戮太多,業障深重,壽命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