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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眼前的火焰漸漸收斂,須臾恢復伏魔宮的景觀。
它低頭打量身上的毛髮,雪白如常,並無燒焦的痕跡,果然是幻陣。
可方才灼燒的痛感仍令它心有餘悸,彷彿當真墜入火海之中。
姽寧走近,彎身摸摸它毛髮。平日裡它毛髮軟得像海草,唯有戰鬥時才會變得鋼針一般尖銳無比。
雪狼揚起脖子,享受被她抓撓的舒適感,說道:「我怕是沒有資格再陪帝後繼續修煉,我這身修為以後頂多當靶子。」
姽寧煞有其事地回道:「我劍術不佳,的確缺一個好靶子,不如陪我練劍吧。」
這話把雪狼嚇得連忙抽身,眨眼飛出甚遠。
姽寧看著它落荒而逃的背影,插著腰,哈哈大笑:「你逃得過今日,逃得了明日嗎!」
笑罷,她正轉身回寢殿,卻見半空飛來一隻青鳥,口中銜著一根竹籤,停在她身前。
它突然張開嘴,竹籤掉落。姽寧眼疾手快地將其接住,再抬頭,青鳥卻消失不見。
她狐疑地打量手中這支普通的竹籤。中央忽而閃現一個『你』字,緊接著,黑色的字一個接一個地顯現,最終連成一段話:你瞭解過他嗎?他的真面目,和他正遭受的苦難。
他?大帝?
姽寧看著已經空白的竹籤,不知哪位仙家在故弄玄虛。
她正費解,只見竹籤又顯現一段話:大帝日日被夢魘束縛,你既有窺夢食夢的本事,怎麼不去瞧瞧他的夢,幫幫他?
挑釁的話語在姽寧心頭猝然砸下巨浪,同床共枕三年,她竟對他噩夢纏身之事渾然不知。
天庭,姻緣殿。
曲思捏著竹籤,端在面前來回檢視,半晌後,將竹籤遞迴給對面坐著的姽寧。
「看出什麼了嗎?」姽寧問道。
曲思搖搖頭:「喜好竹子的仙家甚多,栽種青竹的宮殿也不少,僅憑這小小的竹片,委實難以辨認。」
見她悶頭苦思,他提壺沏茶,又道:」即便是大帝,也無法辨出竹籤源自何處。光是天帝的慧風林裡,就有上萬根竹子,難不成要一根根核實?饒是找到了那根竹子,竹子也沒法開口說話,如何查人?」
姽寧接過他遞來的茶杯,捧在手心,思索道:「依你判斷,誰敢對伏魔宮這般造次?」既然無法從竹籤上查出源頭,就只能從其他地方尋求蛛絲馬跡。
「那人應該不是對伏魔宮造次。」曲思低頭吹拂杯中茶沫,一語中的:「趁大帝不在,放出這竹籤,想來是針對你。」
「針對我?」姽寧錯愕:「我結識的仙家寥寥無幾,這幾年更是待在伏魔宮潛心修煉,哪有時間與人結怨?」
曲思笑了笑:「莫不是嫉妒你嫁給大帝的女仙,就是埋怨你初來天庭就『攀附』大帝的男仙。總歸就是這麼些個小動作,倒也不必放在心上。」
「你這是誇我呢,還是藉機說出你的心裡話?」姽寧沒好氣睨他一眼:「埋怨當初我大婚之前給你送請帖,你可是冷著臉許久沒接,這個心有怨氣的男仙說的正是你吧。」
姽寧打趣罷,端杯呷兩口清茶,不料無心之話卻擊中有心之人。
曲思手指微微捏緊茶杯,面上一派輕鬆笑意:「你那婚帖送的猝不及防,我是被嚇著了。」
姽寧哼一聲:「還是那個膽小的老道士!」
曲思失笑地點點頭:「的確膽小。」他若有幾分膽量道出心中私情,也不至於那日追悔莫及。
聊過幾句罷,曲思建議姽寧佯裝渾不在意的樣子,靜待宮中,看對方是否還有動作。
「倘或再有,就等大帝回來,他定有法子處理。」
姽寧點點頭,起身回伏魔宮,忽想起個事,腳步一頓,兩眼笑眯眯:「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