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第2/3 頁)
去年怪不得有人喚她黃毛丫頭,真是這樣,她的頭髮不僅軟,還有些黃。
“春桃姐姐對咱們可真好,不像元娘院裡的丫頭。”
之前還是馮氏管家的時候,元娘院裡的丫頭來大廚房拿菜,脾氣壞的很。
就因為她姑姑給元娘做的菜,晚了一會兒,那大丫頭不願意了,當著大廚房那麼多人的面,把她姑姑給罵了一頓。
她姑姑連還嘴都不敢,還要給她賠笑臉,說好話。
紅果對元娘院子裡的大丫頭,心頭有著怨氣。
梁堇勸她少說兩句,她們如今在府裡,被人聽到說給元娘那院兒裡的人聽就不好了。
被提醒的紅果連忙捂住了嘴,往四周瞅了瞅,見沒人才放下心,
“怪不得我姑姑總是讓我和你學著點,你就是想的比我周到。”
紅果這次說的是真心話。
她也知道,今個春桃領著她去三姑娘院子裡給她吃食,又給糖水喝,還得了她的一朵頭花,這都是因為二姐兒。
二姐兒是個好的,她也知道自己小性,愛生氣,都是二姐兒不和她一般見識。
梁堇不知道紅果在心裡又和她親近了些,她現在只想趕快找到她娘刁媽媽。
剛剛在院外,瞅到她娘那個勁兒,她就感覺要有事,難道二房要和大房打起來了?
馮氏來到婆母吳老太屋裡的時候,穿著秋香色褙子的吳老太正盤腿坐在炕上吃著婆子從外面買來的羊雜梅血細粉。
站在炕邊的趙婆子在用手給她掰胡餅,把胡餅掰的一點一點的,放在炕几上的那個陳舊的大碗中,吳老太好用來泡湯吃。
吳老太怕冷,窗子一年四季都幾乎不怎麼開啟,她又不捨得點蠟,這青天白日的,她屋裡很是暗沉。
屋裡暗沉就算了,還有一股子味道,馮氏每次過來的時候,都要往巾子上多撒點香粉,用來遮味。
就連吳老太屋裡的丫頭都不樂意待在屋裡,都是吳老太喊,她們才進屋。
那炕上的炕幾,還是馮氏的陪嫁,正兒八經的好東西,進了這個屋,就蒙上了一股子垂朽糟枯的味兒。
“娘,兒媳問你好來了。”
馮氏領著丫頭崔兒來的,這屋裡本來就有味,吳老太又吃羊雜粉,兩者摻雜在一起,燻的馮氏都忍不住想幹嘔。
她臉色都變了,連忙抽出袖子中的汗巾子擦了擦鼻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擦汗。
“唔……”
吳老太的聲音就像是從嗓子眼擠出來的,她抬起了頭看向了炕下面的馮氏,
“二郎媳婦來啦。”
吳相公在家裡排行第二,吳老太一直喊兒子二郎。
“過來坐。”
吳老太拍了拍身下的炕,炕上鋪的褥墊,馮氏記得她嫁過來的時候,這個褥墊就在。
如今那褥墊和吳老太一樣泛著一種陳舊感,就像一塊已經腐爛的肉。
“娘,我還是站著吧。”
馮氏不願意去坐那,她嫌褥墊不潔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就是婆母吳老太身上的味兒。
即使吳老太生氣,她也不肯去坐。
“馮氏,來我屋裡有事嗎?”
吳老太見她這是明顯的嫌惡自己,連二郎媳婦都不叫了。
這個馮氏就是不如大郎媳婦,大郎媳婦過來的時候,都待在她這不願回去,還坐在這炕上給她捏腿。
大郎媳婦不曾嫌棄過她半分,這個馮氏仗著自己出身高,眼裡就沒有她這個婆母。
“回孃的話,我是來問娘,娘可知曉,今日是給下人發放月銀的日子?”
馮氏沒有在意吳老太對她語氣突然變冷淡的事,還是和剛進來一樣的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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