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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時把玉玄真人問了個目瞪口呆。玉玄真人自幼修行,幾十年來一心向道,神識如玉,片塵不染。這般兩情相悅之事,於她而言實在是比羽化飛昇還要難上三分。含煙不知,玉玄又怎會知道?
摘星樓上死寂一片。許久,玉玄真人方才擠出幾字:“此事……我也不知。”
章十 流年 中
“殷殷,你這幾天練劍很勤力,這當然很好,可也不能太辛苦了。你現在的氣色有些不好,還是歇歇吧。回頭媽向紫雲真人討一對七星璇龜,煉上一爐星龜返月膏,給你好好補補真元。”黃星藍一邊替張殷殷擦著額頭上的細汗,一邊滿是心疼地道。
張殷殷搖了搖頭,不耐煩地道:“媽,你好囉嗦!你和爹以前總說不能依賴仙丹靈藥來精進修為,現在怎麼全都變了?累點有什麼大不了的,我修一個晚上的三清真經精神就好了。”
說著,張殷殷拼命從黃星藍的手中掙扎了出來,腳尖一點地即向屋外衝去,一邊大叫道:“月藥,流輝,快去準備,本小姐沐浴後還要修道呢!”
“殷殷,殷殷!”黃星藍叫了兩聲,但張殷殷充耳不聞,早就消失在後院裡。她只得嘆一口氣,啐道:“這孩子,越來越難管教了呢!”可看她眉開眼笑的模樣,哪有半分怪罪張殷殷的意思?
黃星藍起身離了張殷殷所居的清心小築,剛一出院門,正好看到景霄真人向這邊走來。
“這時候殷殷該練完劍了,讓她休息一下吧。”景霄真人道。
黃星藍笑道:“她可不肯休息,現在正要沐浴更衣,好修煉三清真經呢!咱們的寶貝女兒真是長大了,居然懂得用功了。這一次歲考,殷殷的名次足足提升了幾十位,前幾年她可一直都是墊底呢。想想那時候叫她練一會劍,簡直比登天還難。”
景霄真人撫著長鬚,呵呵一笑,道:“殷殷天資本就絕佳,再懂得用功,道行精進自是不在話下。嘿嘿,這話又說回來,我張景霄之女又能差到哪裡去?”
黃星藍知張殷殷起手修煉三清真經的話,至少是一整夜的功夫,於是隨著張殷霄向正殿行去,邊行邊道:“景霄,你不覺得這兩個月殷殷象完全變了個人一樣嗎?現在她幾乎是時時刻刻都在修煉。不過有一點不大對勁,我悄悄看過她練劍,殷殷咬牙切齒的,倒似是要和什麼人過不去一樣。”
景霄真人笑道:“除了那個紀若塵,她還會和誰過不去?就算不說若塵的謫仙之體、前途無量,這孩子本身也算是相當不錯了。從他過往行事看,對殷殷十分迴護,也算難得。且由得他們去鬧吧!”
黃星藍倒有些擔心,道:“可是殷殷脾氣莽撞,做事不知輕重,已經重傷過若塵一回。若她道行深了,想必又要去找若塵麻煩,可別再失手傷了若塵。”
景霄真人笑道:“怕什麼,小孩子間打打鬧鬧,那叫做青梅竹馬。”
次日黃昏時分,紀若塵聽完了顧守真真人的授業,正獨自一人向太常峰行去。眼前前方拐過一個彎角,再繞過一堵牆壁,眼前就會豁然開朗,現出通向太常峰索橋的大道來。行到彎角前,紀若塵心中忽然怦的一跳。以往找他麻煩的人都喜歡站在此處,待他轉過彎時,再突然大喝一聲。也不知是否想突如其來,先給他一個下馬威再說。現在紀若塵行到此處時心中又生不安之感,難道又有人在這裡等著他嗎?
“紀若塵!”果不其然一聲斷喝。
紀若塵暗歎一聲,抬頭望去時卻不禁一怔,原來攔在當路的卻是明雲。明雲沉穩莊重,處事得當,本來紀若塵對他很有好感,怎麼今日他也要攔自己一攔?
“明雲師兄,不知找我何事?”紀若塵彬彬有禮地回了一句。既然看對方這架勢乃是蓄意來找麻煩的,那麼道德宗素來以德服人,自己總得禮數週全,先佔得一個理字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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