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長安(第1/3 頁)
李寒寧在給蕭策穿衣服的時候碰到了他胸膛上的傷口,不過已經過去很久了,他身上只留下了這道傷疤在,似乎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血痂,不知道這道傷痕會留多久。
李寒寧貼身給蕭策去繫腰帶的時候,難免近在咫尺,偏偏就是這麼緊的距離,她分明又聽到蕭策的呼吸聲似乎有些亂了。
剛剛繫好腰帶,蕭策攬著她的人擁入懷裡,緊緊地抱著。
“你方才心疼了是嗎?”
李寒寧沒有開口,這意味著她其實並沒有否認。
這天底下的三軍主帥,哪個不是坐鎮軍中運籌帷幄,又幾個能和蕭策一樣以身犯險,身上有這麼長的一道疤痕。
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她偷偷送過去止血的藥,蕭策竟然也不打算和旁人提他身上的傷勢。
李寒寧伸手搭在他的腰上,回抱住面前的人,她的確是心疼了。
聽得蕭策在她耳邊忽然又開口道:“那你就永遠留在我身邊,有你看著我,這次打下長安之後,我再不會冒險了。”
李寒寧聽著這山洞裡面水滴落下的聲音,聽著蕭策近在咫尺的心跳聲,她心裡想的是大概沒有人能在這個時候拒絕面前的蕭策,那是她的殿下,於是李寒寧聽到自己那時的答覆。
那時她緩緩開口忍不住道了一聲:“好。”
沐浴之後,涼州城外的齊雲山朦朦朧朧,山野之間難免霧氣溼重,李寒寧將自己溼潤的頭髮都披散下來,兩人這一路下山。
李寒寧聽得周圍樹上偶爾落過飛鳥,飛鳥蹲在樹枝上歪斜著小小的腦袋探頭探腦地打量著過路的人,然後聲聲瀝鳴。
這裡有一段山路不好走,下山的時候有些險,又也許是因為李寒寧將自己頭髮披散下來的樣子實在太過溫柔,讓蕭策一時之間忘記了身邊這位是他能夠領兵打仗的將軍,蕭策牽著她的手,每到一處不好下山的地方都要小心翼翼地提醒她,就像平常出遊的夫妻一樣。
好不容易走到平坦的地方,蕭策緊牽著的手也沒有鬆開。
不知何時,蕭策突然提到了正事:
“寒寧,你覺得趙義這個人怎麼樣?”
李寒寧聽到趙義的名字,認真地回答道:“他很好,年少時便已成名,倘若大梁科舉還在的話,他在武榜上怎麼也要爭個頭籌,不過就是不大,放得開太謹小慎微了一些,他說帶兵打仗以外考慮的事情太多了,這樣反而束手束腳,倘若殿下你平常能多給他一些建功立業的機會,將來這樣的人慢慢就能放得開了。”
李寒寧是有什麼答什麼,以別人的立場和身份不好說的話,她都方便和蕭策說。
蕭策很快又問道:“那你覺得寧玉這個人如何呢?”
那是他們的軍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每每幾次在兵營裡面遇到險境,都是寧玉的決策能讓他們化險為夷。
“軍師自然是神機妙算,古往今來的典故都能對答如流,而且他對殿下你是真的一片忠心,非其他人所能比,如果硬要說缺點的話,真是沒有什麼缺點,不過偶爾太過慎重了一些,不過這亦是他最好的優點。”
蕭策對李寒寧的評價不置可否,很快又當著她的面提起了另外一個人:
“那長風呢?寒寧以為陸長風如何?”
在前面提到的這幾個人裡面,長風平時和她是最相識的,李寒寧自然而然地回答道:“長風在來洛陽之前原本就是天下名將,不僅精通帶兵打仗,而且武藝高超,雖然我從來都沒有跟他比試過,不過也看過他的劍法,這世間劍法大都是以勝為目的,很少有像他那樣的人,見如其人如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與之交談如飲美酒。”
李寒寧的話蕭策一字一句自然都有認真地聽,她給這三個人的其實都是很高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