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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寧抬頭看了一眼,房梁之上高懸著的匾額,那是用小篆書寫的繁體長樂宮三個字,這是歷來皇后所居住的地方,自然也是蕭策母親生前住過的地方。
李寒寧唯一一次見過他的母親是在洛陽的宴會上,那次也是遠遠地看了一眼,那個時候北境的戰爭剛剛結束,他們凱旋,李寒寧一個人受先帝的聖旨回到洛陽來受封,也就只看了他母親匆匆的一眼,不過那是大約可見的,那是一個眉目溫柔的母親,後來他們遠攻月棲城的時候,洛陽送來他母親病逝的訊息,蕭策還難過了好一陣。
李寒寧今日莫名想到這些從前的事,不過還是看著她伸出來的手還是搭了上去,由著她扶下了馬車,抬步走進了宮門內。
侍女向李寒寧一一介紹著,這宮內的佈置裝潢,這裡雖然現在沒有人住,但好在每天都有人打掃,院內看上去自然乾淨整潔。
“這邊是庭院,晚上夜景很好,每日都會有侍衛前來打掃院子,而且這裡離陛下的寢宮很近,李將軍住在這裡,往後陛下往來也方便許多。”
李寒寧看了她一眼開口問道:“還沒有來得及問你叫什麼名字。”
侍女聞言很快行了一禮道:“我叫姓慕,叫以清,李將軍叫我以清就行,我之前在陛下還是明王殿下的時候,就在明王府當差,算來也有一段時日,李將軍懷有身孕之後身體多有不便,陛下也很掛念將軍這邊,所以派我來侍奉左右。”
李寒寧點了點頭道,她總覺得面前這個女孩有些眼熟,但是有些說不上來在哪裡見過,她剛才這一說方才想起來之前,四五年前她和蕭策在洛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以清似乎就在府邸裡,這一晃四五年就過去了,她剛開始都幾乎沒有認出來。
李寒寧只是看著她道:“那接下來就辛苦你了。”
不過李寒寧心裡也清楚這次倒也不會麻煩別人太久。
以清連忙扶著她進了房間,扶著她在椅子上坐著跟著便點燃了房間裡面的白色燭火,按照規矩進入宮中,但凡是有人住的房間,不分白天夜晚都要點燃燭火。
以清一邊忙著自己手裡的東西,一邊對著李寒寧道:“將軍過慮了,這麼多年以來我們這些做侍女侍衛的也看在眼裡,殿下但誰都沒有像待將軍一樣如此上心過,將軍既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這句話倒是引得她怔了一怔,李寒寧從始至終都明白蕭策的心意,而她的心意亦復如是。
而對於以清來說,像李寒寧這種蕭策都如此上心的人,他們哪裡敢怠慢,自然是處處小心。
夜晚等李寒寧半夢半醒睡著的時候,一連忙了幾日的蕭策這才回來,外面守夜的侍衛看到他走過來正準備行禮,蕭策卻怕打擾到李寒寧休息,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原本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只好欲言又止地退後一步看著蕭策進去。
李寒寧的房間未落鎖的門吱呀一聲,跟著便被外面的人推開。
蕭策已經將自己的步子放得很清,他緩慢地走到床邊,看了一眼正在睡夢裡的人,這幾日她似乎都睡得不安穩,睡夢中還緊皺著眉頭。
如果是在平時的話,就在他剛才專門進來的那一刻,李寒寧應該就已經醒了,她總是睡得很輕,而且警惕性很高,外面一有什麼風吹草就總是很容易醒過來。
蕭策幫她理了理身上的被子,李寒寧半夢半醒之間睜開了眼睛,這個時候還能來這裡的自然就只有蕭策了。
她困頓之中,下意識地呢喃地喚了一句:“阿策?”
蕭策聽得心下一動,不忍吵醒半夢半醒之間的人,於是溫柔地在她的耳邊用哄人似的語氣說道:
“是我,時候還早,繼續睡吧。”
李寒寧感受著身邊的溫度漸漸地闔上了眼,聽著熟悉的聲音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