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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保持著女性擬態的『鬼舞辻無慘』眯起眼,稜角凌厲、攻擊性極強的五官在無限城昏暗的燈光下明暗交錯。
同樣殘暴狠戾的氣息在無限城內交纏廝殺,木屑飛濺碎石零落,眨眼間無限城就被毀去大半,然而又在『無慘』的力量下被快速修復。
「你這是什麼意思。」『無慘』冷下臉。
先沉不住氣的人是他,華貴精緻的和服眨眼間就被撕裂,模樣猙獰詭異、就好像是腐肉堆疊一般的骨鞭在空中揮舞,氣勢洶洶沖向對面的另一位鬼王。
「難道另一個世界的我竟然如此好心,想要幫助那群擾人的臭蟲滅除我?」
『無慘』勾起唇,眼底儘是嘲諷與不屑,「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窩囊無用。」
「饜夢應該是被那個日之呼吸的繼承者殺死的?」哪怕只是略微想到那抹與繼國緣一萬分相似的身影,『無慘』就已經害怕地要渾身發抖。
「也不知道那傢伙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眼前這個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竟然能夠準許別人將日輪刀直接卡在他的脖頸上——儘管嚴格來說,這世界上除了陽光,已經再無一物能夠讓鬼的始祖隕滅。
「你可真是廢物至極。」他毫不客氣地嗤笑。
「真是有辱鬼王之稱。」
「也總比你這樣陰溝裡的老鼠強。」
鬼舞辻無慘抿緊嘴,同樣殷紅如血的眼眸中陰雲翻滾。
他還記得在他出發前炭治郎說過什麼。
火焰的神明靜靜看著逐漸化為飛灰、彌散在空氣中的肉塊觸手,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身邊的黑髮青年。
「月彥,我很慶幸。」
炭治郎沒有把話說完,然而無慘卻心下瞭然神明未盡的話語。
他很慶幸在災難發生之前就已經將一切扼殺,更是慶幸這個世界的無慘身上所背負的罪孽能夠減去幾分。
「月彥,你能找到這個世界的『無慘』吧?」
灶門炭治郎回過頭,深紅色的眼眸即便是在昏暗的燈光下也依舊亮得驚人。
「剩下的事情,我可以交給你嗎?」
無慘沒有答話,只是牢牢盯著炭治郎盈滿燈火的雙眸,抿緊嘴一語不發。
「好。」良久——炭治郎說不上來到底是過了多久,好像久到列車就要到站、燈光在眼前搖晃,又好像非常短暫,他不過是眨眼之間。
「好。」無慘點頭,「那個傢伙,就交給我吧。」
如果這是炭治郎你的希望。
「為什麼——」『無慘』緊緊捂著自己被切斷、正在不斷蠕動生長的右臂,神情陰鷙。
他搞不懂啊,憑什麼都是『無慘』,這個傢伙竟然會比自己強?
「你是吃過更多的人嗎?」他猜測道。
對面的人此刻也絕對說不上是模樣齊整,原本平滑慰貼在身上的白色西裝被飛濺而起的灰塵染得灰撲撲的,粗略看過去似乎還有細小的破口蜿蜒其上。
但也絕對要比『無慘』好多了——可憐的自高自大的鬼王,不僅身上的和服都已經快要碎成布條,勉勉強強掛在身上,臉上身上也零零散散染滿自己溫熱腥臭的鬼血。
不應該啊。
他嫉妒得幾欲發狂。
憑什麼同樣都是無慘,同樣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庸醫變成了見不得光的鬼,你卻可以比我更強?
「我們明明是同一人,你為何不選擇加入我,一起尋找青色彼岸花?」
身上的傷口很快就在鬼之力作用下癒合,即便是斷掉的手臂這樣的重傷也不過是眨眼間就能恢復。
鬼舞辻無慘淳淳善誘,想要說動對面的人,「我們不是想要活下去嗎,不是想要永遠不用再受到死亡的威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