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門一開一閉,四十年過去(第2/3 頁)
王憶苦笑道:“我今天剛來這邊,不知道怎麼坐船、也不知道怎麼走,所以想找人打聽打聽,結果讓這大嫂誤會了。”
中年警察繼續狐疑的打量他,打量的王憶心裡發毛。
最終,他伸手‘啪’的一下子把族譜給合上了,說道:“既然這樣,我送你去王家大隊。”
說到這裡他指向王憶的臉:“你最好坦誠交代,別耍花招,我認識向紅書記,如果到了王家大隊發現你說謊,那我絕不饒你!”
王憶笑的更苦了:“不敢,絕對不敢。”
中年警察帶著他離開。
街道派出所就在旁邊,他讓王憶在傳達室門口等待,自己快步跑進樓房。
傳達室門口有還未分發的報紙。
王憶趕緊拿起一張看去。
這是一份《人民日報》,頭版頭條是《五講四美活動要經常化制度化》,旁邊新聞的標題是《國家領導同志會見巴西外長格雷羅時說,第三世界國家加強合作非常重要》。
再看字型小很多的時間。
1982年3月26日!
壬戌年三月初二!
看清這時間王憶倒吸一口涼氣。
這一開門開掉了四十年時間!
中年警察很快回來。
他繫上了武裝帶、別上了手槍套,肩膀上還挎了個大工作包,說道:“走,你跟我去王家大隊,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來探親的王家人。”
他說話做事都是雷厲風行,帶著王憶直奔海濱客運站,到了後正好有一艘老舊的大型木船靠港。
王憶正在擔心怎麼拿錢來買票,一個郵遞員打扮的中年人衝中年警察揮手了:“大莊!”
中年警察跟他熱情的握手,指著王憶將情況介紹了一下。
郵遞員叫張有信,中年警察叫莊滿倉,這艘大型木船叫海上英雄六號,客貨兩用同時兼備郵寄業務,所以張有信帶兩人上船,省去了兩張船票。
路上兩人走的很急,王憶沒來得及仔細打量這個時代的翁洲市市容市貌。
上船後空閒了他隨意往四周看,發現這船裝置條件很差。
這艘客運船是木帆船改造成的機輪船,叫做海上英雄六號,客貨兩運,上面沒有固定座位,誰看好哪個地方就往哪裡坐,艙內艙面擠得滿滿當當。
王憶和莊滿倉也被擠開了,他被擠在了艙面上,往左邊看是個好奇打量他的大媽,往右邊看是個好奇打量他的——小牛犢!
小牛犢睜著大眼睛,目光清澈且深情。
還挺眉清目秀的。
莊滿倉擠了回來,嚴肅的呵斥他道:“別亂跑,不準離開我的眼睛!”
王憶苦笑著答應,莊滿倉又呵斥他:“別嬉皮笑臉!”
他這兩句話出來,兩人身邊寬鬆了。
沒人敢挨著王憶,乘客們紛紛讓開,然後湊在一起咬耳朵:
“幹啥呢?”“抓盲流,你看他穿的背的,就跟我在滬都見的盲流一樣。”
隨著汽笛聲鳴起,一道黑煙被海風吹亂,木船徐徐駛出。
莊滿倉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坐的是腰背挺直、雙腿併攏。
但過了一會他開始偷偷的拉起褲腿撓了起來,發現沒人關注自己,他又拉起衣袖往手裡吐了口唾沫連撓帶搓。
王憶一扭頭,看見他腿上胳膊上都是暗紅色斑點,有的連成一條線,有的是三角形。
莊滿倉拉上袖子說道:“你看什麼?”
王憶不答反問:“這是被跳蚤咬的吧?”
莊滿倉點點頭。
王憶從揹包小兜裡找出一管藥膏遞給他:“用這個,被蟲咬後很管用。”
這管藥膏是叮叮止癢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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