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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愛情,並不代表她不願意結婚,不願意有一個眼光凝在自己身上的好丈夫。
手腳開始冰涼起來,沐浴按摩出的熱度逐漸從身軀上流逝,她趕緊起身在屋子裡使勁跺腳搓手。這該死的天氣,該死的身體。她天生怕冷不怕熱,天氣一旦轉涼,稍微不注意保暖,手腳就變得冰冷。冬天更可怕,泡得熱氣騰騰的身體進了被子裡,沒一會兒就會自動冷卻。哪怕裹緊被褥睡上一晚,被窩裡也依舊是溫涼的,四肢更是冷得像冰,讓她整夜都睡不好覺。偏偏這高原在盛夏時溫度最多也不過十幾度,入秋後,就更冷了。要問她此刻最懷念二十一世紀的什麼,毫無疑問是能持續溫暖一個晚上的電熱毯。
明晚把羽絨睡袋翻出來,蓋上羽絨衝鋒衣和厚毛氈,可能會好過一點。再冷些,就翻出抓絨睡袋套著睡。再再冷些,就把家裡那頭名喚美羊羊,已經將定點定時拉撒屎尿訓練得差不多的寵物奶羊洗刷乾淨,當成羊暖爐抱上床一起睡。羶腥味兒雖然可怕,寒冬來臨後的冰寒徹骨更可怕。
等手腳稍微回溫些後,她不敢再在床下傻待了,連忙跳上床,脫下衝鋒衣,拉過厚毛氈從頭到腳蓋了個嚴嚴實實。這裡沒有種植棉花的,也沒有養蠶的,人們一般穿皮袍和用羊毛和犛牛毛織出的毛料夾袍,還穿一種由野生麻糙纖維織出的粗麻布袍。坐的墊子,躺的褥子,蓋的被子也脫不了這三種材質。這對習慣了純棉絲綢製品的她來說,那份扎人的粗糙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痛苦,所以平常睡覺她總是穿著抓絨浴袍睡覺的。
中原的絲綢和棉布早已透過唐蕃古道傳了進來,可那些東西是上層貴族和僧侶們享用的高階品,不是下層勞動人民能夠享受的奢侈品。她看來看去,也只看見領主階層的人偶爾穿著綢緞面的袍子出來巡視顯擺。可憐她揹包夾層裡放著的五千大洋英雄無用武之地,尼瑪的純粹就是幾十張廢紙!要是能在穿越前的拉薩城裡多買幾件純銀藏飾多好!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這苦逼的物質生活尼瑪的也太苦逼了!
羅朱裹著毛氈,沉浸在深深的懊悔中。突然,數次&ldo;啪啪&rdo;的拍門聲響起。她一驚,身體陡地彈坐起來,耳朵尖尖立起,不發一言地全身戒備。夜黑風高的,怎麼會突然響起拍門聲?半年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啪──啪──啪──
拍門聲又起,夾在呼嘯的風聲中,顯得有些低悶。
&ldo;羅朱,是我,我從門fèng裡看見燈光了,知道你還沒睡。&rdo;拍門聲過後,是扎西朗措渾厚慡朗的聲音。
羅朱緊繃的身軀這才鬆弛下來,卻捨不得離開厚實的毛氈,坐床上奇怪地問道:&ldo;你不是回家了嗎?又過來幹嘛?是不是有東西落在我這兒了?&rdo;
&ldo;不是,這兩天越來越冷,我做了個皮囊,可以裝熱水放被窩裡暖手腳。&rdo;扎西朗措又輕輕拍了拍門,&ldo;送你回家時忘記給你了,我回家燒了壺熱水灌進去,現在正熱和呢。快開門吧,外面風好大,我都快冷死了。&rdo;
有熱水袋!正在被窩裡懷念溫暖的羅朱心中騰起一片驚喜。連忙掀開毛氈,從床上跳下來飛奔著將門開啟:&ldo;在哪兒?在哪兒?&rdo;顧不得撲面的冷風,張口就沖立在門口的強健男人連聲嚷嚷,手還很不規矩地在男人身上翻找著。
扎西朗措任由她在身上翻找,擁著她強行進了屋,關上門,將凜冽的寒風拒之門外。
&ldo;在這裡。&rdo;他將手伸入胸懷,從皮袍裡掏出一個褐色的扁漲皮囊,塞進她手中。
觸手的是略顯粗糙卻溫暖無比的皮面,抓捏起來,柔軟晃蕩,搖一搖,能聽見細微的水聲。哈哈,果真是久違的熱水袋!羅朱興奮得簡直不能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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