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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然而面對數雙充滿了善意的諧謔眼睛,她口裡哪兒好意思多說一個字。只得將頭埋得更低,臉上不受控制地更紅更燙,足能煎熟一個雞蛋。
兩個女孩的不同表現又惹來眾人一陣暢快的大笑,最後還是扎西朗措以唱酒歌的方式站出來才算是解了圍。
&ldo;一碗碗酒高高舉起,這酒中盛滿了情和意。祝願阿祖長命百歲,祝願阿爸阿媽白頭偕老,祝願阿兄……&rdo;
得天獨厚的渾厚嗓音在跳躍的火光中縈繞,隨著嫋嫋白煙飛旋進每一個人心中。大家合著拍子輕輕擊掌,跟著小聲哼唱起來,人人臉上都露出誠摯而溫暖的純淨笑容。
羅朱捧起木碗,小小地啜飲一口,甘甜的酒液慢慢浸潤喉管,一直甜到了心裡。她放下酒碗,也跟著大家一起打起拍子哼唱起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完全融進了這個大家庭。這個家裡有長輩最真摯的愛,有同輩最誠摯的情,將她那顆空蕩的心逐漸填滿,給予了她一個富足的精神世界。
☆、第六章羅朱的夜晚
晚飯在一片熱鬧歡快中結束。
扎西朗措提著一大桶熱水和羅朱一起向她的土坯房走去。
扎西家的人都知道外鄉姑娘喜好沐浴,每日在晚飯時分煮好茶後,便用一口很大的鍋裝滿水吊在塘灶上,借餘火燒著。當火灰燃盡,一家人說說唱唱地用完晚飯,這水也就燙了,運送熱水的工作就交給了扎西朗措。
羅朱借住的土坯房與扎西家相距大約兩百米左右,臨靠扎西家的牛棚,背倚一座不太大的山丘,右側不遠處有一條蜿蜒的小溪。這土坯房有兩間,本來是用來儲藏牛羊過冬牧糙的,扎西朗措撿回羅朱後,便收拾打掃一番,放入兩三樣物什,變成了一個簡陋住所。
其實扎西家是有多餘的房間的,收留羅朱並不難。可一來羅朱不願意太過寄人籬下,二來扎西朗措一開始就宣佈了要入贅,若女人沒有一個房屋,男人該入贅到哪兒?所以,扎西阿爸和阿媽沒有強留羅朱,只讓三個大兒子將土坯房打通,修葺結實些,在右間砌了個塘灶,又在屋外右側壘了個小羊圈,搭上個小板棚,大方地送了她一頭身強力壯的奶羊。
羅朱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受到這樣慷慨貼心的幫助和照顧。雖然不知道扎西朗措喜愛她的原因佔了多大分量,但不管怎樣,她還是發自內心地感動,空虛冷涼的心也是在這樣的幫助和照顧中逐漸溫暖充實起來的。
外面已是漆黑一片,整個納木阿村陷入了靜謐,偶爾能聽到一聲狗吠或是牛羊的低嗥。天上繁星閃爍,點點光芒照耀著地上並肩走著的一對男女。
&ldo;羅朱,外面風大,把頭巾裹緊些。&rdo;扎西朗措關心地叮囑道,從左側移步到右側,用健壯的身軀替她擋住襲來的冷風。
羅朱注意到他的這個動作,胸口漫出淡淡的溫馨。微笑著應了一聲,拉緊頭巾將自己裹得只剩下一雙眼睛。時值秋季,高原白天的風便帶著沁骨的涼意,到了晚上,那股子寒意更是刮骨得冷。
&ldo;再過不久,第一場雪就要飄下了。&rdo;扎西朗措仰頭望了望璀璨的星空,吐出一股白氣,&ldo;當隆冬到來時,牛羊只有在冰雪中翻拱糙根,吃不到充足的牧糙,都會餓瘦的。&rdo;
&ldo;會被凍死嗎?&rdo;羅朱想到二十一世紀,電視報紙上幾乎每年都會報導牧民們在雪災中遭受的巨大損失。
&ldo;放心吧,我們搭了木棚子,牛羊不會被輕易凍死的。就算遇到十幾年一次的大雪災,凍死的也不過是些老弱病殘。&rdo;扎西朗措騰出一隻手,笑呵呵地拍拍她的肩,&ldo;你可別小看它們,它們的生命實際上比我們要堅韌多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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