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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知嘻嘻。
他天天只跟著澄心。
回來時是冬天,地氣暖沒有雪卻也北風起。一天晚飯後,澄心回公婆去個親戚家。石小知聽到是老親家,見澄心不要他跟,石小知也知趣不提。澄心往外面去,石小知往房中來,找到石根問:“少夫人出門,不要跟的人?”
石根反問他:“城裡新添守城的兵,又就這幾步路,少夫人當家,帶一個丫頭去有什麼?”石小根點頭稱是,離開石根,飛快從後門出去,熟悉路的他,沒幾步就跟上澄心。
去的老親家裡,因為不遠,澄心蒙面紗步行。走過兩條巷子,在一個安靜巷子裡,進入一家小酒館。
這條巷子外,就有人守著。他目光警惕,不住左右看。一般的人看不出來這是放哨的,石小知也看出來。裝著不經意閒逛走過去。低頭走入酒館。
澄心在樓上雅間。小豆子守在門外。對面只有一個人,如珠玉泛彩,是蕭倫頡。
蕭倫頡拎著酒杯,見澄心進來給她倒上酒,一言不發,聽外面曲子。
曲如細珠,跳躍又如山間泉水。一曲終了,澄心忍不住發問:“這樂娘怎麼不去大些的酒樓上彈。不是錢更多?”
“幽蘭多於深谷生,牡丹才居鬧市中。”蕭倫頡漫不經心。澄心啐他一口:“你又打趣我。”她雙手掂杯,眸子流轉如寶石,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酒,又嫣然:“難怪大公子愛喝酒,酒卻不難喝。”
蕭倫頡微微一笑:“你丈夫還愛殺人,你試不試?”澄心默然,接下來神傷。手撫額頭有了醉意,咕咕噥噥:“他為什麼愛在外面?”
“要他回來,這卻不難。”蕭倫頡高深莫測:“你求求我,或許就成了。”澄心撲哧一笑:“我沒能耐的。你倒有?”蕭倫頡挑眉:“當然。”澄心笑得輕輕:“可這是我的家事。”
“你還是家裡的婦人,為何應約出來?”
“你又為何邀我?”
“怕你苦悶。”蕭倫頡淡而又淡。澄心扯一扯嘴角:“我苦悶?”幾絲月光照入房中,澄心忽然黯然。
當家的少夫人,人人以為她花團錦簇。石涉又升了官,人人羨慕她風生水起。唯有澄心自己,知道苦悶二字常存心中。
春夜無人同賞花,夏夜無人共賞月。秋風起,無人在身邊添衣。北風呼嘯,也無人中夜安慰。但她從沒有說過,也沒有表露出來。只有酒杯,慢慢地往唇中送。
也不喝多,不過三杯酒,呆上小半個時辰。披衣而起,也不道別緩緩出門。蕭倫頡也不送,只往外面打個手勢。
石小知的信一封一封寄給石涉。第二年的夏末,荷花還開得好時,石涉悄然回到家中。大門外,石根正要關門,驚見主僕兩個人,一個人手牽一匹馬來到臺階下。石小為接過馬,石根才喜出望外看出來:“大公子回來了,沒有先寄信?”
石涉對他擺擺手,先來見父母。出來往自己房中去,沒進院門,先聽到院中有人輕笑:“青豆,那花快摘了來,少夫人要出門呢。”青豆應一聲來了,興沖沖出院門。見黑暗中走來一個人,愣了好半天才認出來 ;:“大公子?”
石涉擦身而過。
對院中人打個手勢,大家皆又驚又喜,笑著行禮,小丫頭無聲無息打起竹簾,澄心才出內室,隨意一眼看是誰進來,這一眼,就見到石涉!
“啊?”澄心微張大嘴。
石涉對她揚揚眉:“夫人,我回來了。”
“好,”澄心慌亂起來。先是手足無措,再就羞澀滿面,漲紅面龐慌里慌張往外面喊人:“給大公子備酒菜,給大公子備水洗浴,”這才想到問石涉,她仰起面龐,眼中全是忽發而至的深情,目不轉睛盯著石涉,彷彿他一根頭髮絲也是好看,低聲問:“你用過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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