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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到了女兒那裡。

女兒睡得香甜，男人修長的手指撓了撓女兒攥在一起的小拳頭。

那樣一隻大大的粗糙的手撥弄著一隻小小的白嫩的手，那種感覺……

只是，男人的手又往上挪了挪，勾了勾女兒的下巴，撫了撫粉色的唇瓣，點點俏俏的小鼻子，劃過淺淺的眉毛，最後停留在女兒的髮絲那裡。

“女兒長得很像你。”

女人撇嘴，“你怎麼知道她長得像我？”

“看過你的照片。”

懷裡的女人怔在那裡。

“在外婆那裡的第二年，她給了我你小時候的照片，每一年都有……”

是的，那時候外婆家裡那麼那麼的窮，卻堅持著每一年冬天快要過年的時候帶著她遠遠的跑到鎮上花上她整個口袋裡的錢，給她照一張照片。

每一次照過之後的照片她都只能抱著看幾分鐘，之後就被外婆那麼寶貝的收起來，後來連她自己都看不到。

“其實說不上是給我，是她在看的時候我看到的……”

那時候看到那樣的照片，男人的心裡真是說不出的感覺。

☆、324。第324章

回憶像是一口沒有盡頭的井，讓他那麼深那麼深的開始思念。

思念是什麼味道的？

就那樣看著本子裡瞪著黑白分明眼睛的她，心裡五味陳雜。

那時候外婆不是不想恨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恨了吧，那樣的男人，那樣的看著照片眼淚就止不住掉下來的男人，還怎麼忍心？

那時候的他，聽到最多的是外婆的嘆息，嘆息他的年少不懂事，失去了想要珍惜想要保護的時候已經不再。

佳人不再，淚水再多又能如何？

男人的臉向著女人的懷裡鑽了鑽，悶悶的聲音像是從她的身體裡出來似得。

“三年裡，外婆總是在說，當年就不應該將你送回來……”

三年裡，男人就那樣坐在老人的身邊，握著她的手聽她絮絮叨叨的說很多，很多很多關於女人的事情。

三年，他後悔，也有一個老人，她也留著灼熱的淚水，告訴他，當年就不應該狠心打電話讓沈知秋將她接回去。

已經是海家拋棄了忘記了的女兒，與其回去生活的不好，那麼不開心不如就讓她一直的在她的身邊，然後就在那個小小的村子裡找一個愛她的可以保護她的男人，那樣簡單的過一輩子……

老人說了很多，很多的都是不希望女人回去的話，聽得男人心裡更加不好過了。

如果當初她沒有回來，他的身邊怎麼會有她，他怎麼會見到一個這樣讓他想要一輩子，一輩子就這樣看著愛著抱著的女人……

事事弄人，很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想多了也就是在自我折磨了。

“舒兒，我從來沒有後悔遇見你，愛上你，從來沒有。”

男人說的那麼的堅定，懷裡的女人卻一直是沉默的。

女人的沉默代表了什麼……

她也開始後悔了嗎？

一直都不想承認，愛上一個人是可以後悔的，即使那三年裡女人是那樣的後悔，那樣的自責……

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為一個人付出也是心甘情願的，但是愛上一個錯了的人，為一個不值得的人復出後……

那時候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吧，這樣的自我掙扎自我否定自我放棄自我墮落……

男人的心更不安了……

“舒兒……”

他想問，你會後悔愛我嗎？

但是不敢，真的不敢問出口。

他知道，女人是後悔過的，一定有過後悔的念頭……

他們現在在一起，不是因為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