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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哪裡來借到縫紉機？&rdo;劉芳芳穿著&nj;連衣裙，特別&nj;苗條，她有&nj;很明顯的城市姑娘氣質。

章望生覺得她這裙子很美麗，告訴她：&ldo;雪蓮姐家有&nj;。&rdo;

劉芳芳問：&ldo;是那個眼睛很大的女同志嗎？&rdo;

章望生點&nj;點&nj;頭，劉芳芳表情有&nj;些奇怪：&ldo;上工時，我聽幾個女的在說她，說她是個破鞋，什麼是破鞋？&rdo;她還真不懂這個，沒聽過&nj;。

章望生心裡咯噔一陣，說：&ldo;雪蓮姐不是那樣&nj;的人。&rdo;

劉芳芳對破鞋是個什麼意思&nj;，隨口一問，沒什麼心情深究。李崎聽見兩人說話，過&nj;來插嘴：&ldo;這也太無聊了&nj;，總不能因為雪蓮同志給王巍補了&nj;次褂子就這樣&nj;造謠。&rdo;

他嘴裡的王巍，是另個男知青，上回幹活□□岔線可把個大小夥子難為死了&nj;，特別&nj;丟人，是雪蓮招呼他可以脫下來幫忙走&nj;線，能走&nj;得原模原樣&nj;。公&nj;社的勞力們在旁邊看著&nj;，眼饞肚癟，都說雪蓮肯定是看上城裡男人了&nj;，要不，怎麼不見她給旁的男人補□□？

說著&nj;說著&nj;，再想她平日種種，跟男人說話都不曉得避諱，那鐵定是破鞋了&nj;。婦女們說起這事，想到鳳芝，說她不如鳳芝安分，這一比，鳳芝又成好女人了&nj;。

章望生對這些事情感到厭煩，沒說什麼，李崎趁他幫忙這個機會，跟劉芳芳說章望生想借本書看看，就這樣&nj;，他借到了&nj;《戰爭與和平》。

有&nj;了&nj;書，他便&nj;換了&nj;個人，再也不用去想任何事，悲傷的，痛苦的，煩心的，飢餓，勞累……他完全可以在書裡過&nj;一種心靈的生活，把他和外面隔絕開。

匆匆吃了&nj;晚飯，章望生把南北喊過&nj;來，兩人一起看書。南北很急，她拿過&nj;來想找到那句&ldo;我愛你&rdo;，她認為，芳芳姐說的那句，一定在書裡的某一處，她非常想知道，&ldo;我愛你&rdo;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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