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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閣中就有的執念,嫁人之後亦不會少。
蘇錦不是和事佬,亦不想過多摻和老太太姐妹之間的事。
好在舅母慣來待她親厚。
她亦知方才是舅母同陶敏與她解圍。
在遠洲城,也就陶敏能與她說些體己話。
今日,也是她想來見舅母與陶敏了,所以老太太先前鬧的這齣麼蛾子她也沒怎麼在意。過幾日便是爹爹的忌日,她也想在寺中給爹爹點盞功德燈。
鞋襪脫下,蘇錦身子微微顫了顫。
她慣來畏寒。
先前鞋襪都在積水中浸濕,眼下,寒氣似是從腳底忽得竄了上來一般。
今日虧得白巧機靈,聽到老太太讓人喚她去長寧苑,又說起痛風的事,便料定是老太太犯了懶,想要她頂替外出。
這幾日外頭都在飄雨,白巧提前讓人備好了衣裳和鞋,她此時才不至於捉襟見肘。
白巧知曉她寒透,又端了熱茶來。
蘇錦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才覺方才的寒氣似是去了幾分。
白巧便又撐了傘,將蘇錦換下來的衣裳和鞋襪先行拿回寺外候著的馬車上去。
小姐同陶二奶奶許久未見,應當有不少話要說,白巧藉機離開。
今日下著雨,苑中近乎無人。
偶爾往來禪房的,也多是小沙尼。
禪苑清淨,陶敏輕聲道:「真趕巧了,原本也是想要來尋你的,正好你今日替姑母來了清和寺。」
蘇錦抬眸笑笑,詢問般看她。
陶敏神秘道:「母親的表兄在京中,聽說這次春闈早了幾日放榜,你可得了訊息?」
春闈放榜,蘇錦微微怔了怔,那便是同柳致遠有關了。
陶敏見她怔住,繼續道:「這訊息若是沒從柳家傳出來,母親這邊也不好上門給姑父姑母道喜,可照說,表兄若是高中,應當先有訊息給家中傳回來才是……」
蘇錦搖頭,沒有作聲。
陶敏愣了楞,遂寬慰道,「許是我心急了,訊息還未傳到遠洲城來罷了。」
蘇錦也不清楚其中緣由,便也未應聲。
只是陶敏言罷,忽然想道,「表兄這兩日有沒有給姑父捎信?會不會……是姑父這頭還未同你和姑母說起?」
蘇錦想了想,亦搖頭:「不應當,父親一直盼著家中高中,若京中真有訊息捎回家中,父親眼中是藏不住事的,更也不會瞞著母親。」
蘇錦同柳老太爺和老太太朝夕相處了三兩年,這些瞭解還是有的。
陶敏也覺得蘇錦說得不錯,便又笑笑,「那許是路上有事耽擱了,說不定今日便能訊息來遠洲了……」
蘇錦笑笑,未置可否。
陶敏忽然湊到她跟前,朝蘇錦嘆道:「對了,蘇錦,表兄既是高中了,柳家自然光耀門楣,但你面上亦有光。能在春闈高中,那至少也是前三十的進士,朝中多少是有任命的。屆時表兄去到何處赴任,你定是要同表兄一道去的,也就不用呆在這遠洲城了……」
早前柳致遠是借靜心讀書的名義入京,與蘇錦常年分居兩處。
眼下既是高中,便要走馬赴任,哪有婚配了朝廷命官上任卻不帶夫人的?怕是要被人詬病。柳致遠斷然沒有再將蘇錦晾在遠洲城,他單獨去赴任的道理。
在陶敏看來,蘇錦應是苦盡甘來了。
陶敏眼中笑意更濃,「可還記得早前在寺中求的簽?就是德圓大師解簽的那次?」
蘇錦禮貌笑了笑,她自然記得。
陶敏已先嘆道,「當時解簽,德圓大師就說你命裡帶了滔天的富貴!眼下表兄高中,若是留京赴任了,成了京官,過些年扶搖直上,你這不是富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