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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甜食，琴茶忽而問起來:&ldo;對了，小順兒呢?&rdo;

小順兒，他們裡年齡最小的那個。

在隔壁一家縫紉鋪裡當夥計，琴茶的戲服經常去那裡縫縫補補，他也經常攢錢來聽琴茶的戲，每次都能把桌上的米花糖吃得一乾二淨。

一來二去他們便熟了，小順兒聰明，討人喜歡，混在一群少爺裡絲毫不顯得奇怪。

愛吃甜食的小順兒呢?

邱成峰猶豫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ldo;小順兒他死了&rdo;

&ldo;死了?&rdo;琴茶從生頤懷裡驚坐起來，動作太大扯到傷口，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生頤趕忙扶住他，慢一點，慢一點。

&ldo;他去湖北做了特務，被抓住了後來那邊的同事說，報紙上登了他的死訊他是被被折磨死的&rdo;

琴茶出神地望著窗外。在這個年歲，稍一不留神就丟了性命，他本以為他只要守住桂川，好好唱戲，就沒什麼事，可誰知轉眼間，洪家垮了，他的好朋友，他的好兄弟，就死在敵人手裡了。

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才是戰爭的真面目，他不管你樂不樂意去打仗，須要把刀架在你的脖頸上，四萬萬同胞，誰也逃不過。不然，幾個錦衣玉食的少爺怎麼衝到了戰場上，他琴茶又怎麼從水袖中掏出了槍來?

他難受，難受他的小順兒死在漆黑的，冰冷的獄裡，沒有北平的陽光照著他滿是稚氣的小圓臉，他躺在枯草堆上，一定覺得冷吧。

但他又高興，所有人都願意站起來反抗，慘勝的訊息也偶有傳來，要是他和生頤都能平平安安活下來，他一定找機會把□□告訴他。

告訴他，愛他

&ldo;別難過了，少奶奶&rdo;胡少立勸他:&ldo;大家難得一聚，好久沒聽你唱戲了，咱們上桂川，你再給大家唱一出吧?&rdo;

生頤關切地問他:&ldo;你肩膀能行嗎?&rdo;

&ldo;沒事，快好了。&rdo;

琴茶對著那面雕花的紅木鏡子，描眉，施粉近十年過去了，他風度依舊。

他站在臺上，轉身，拂袖，丹唇微啟

春秋亭外風雨暴，何處悲聲破寂寥。隔簾只見一花轎，想必是新婚渡鵲橋。

吉日良辰當歡笑，為什麼鮫珠化淚拋此時卻又明白了，世上何嘗盡富豪。

也有饑寒悲懷抱，也有失意痛哭嚎啕。轎內的人兒彈別調，必有隱情在心潮。

他微微低下眼，看到了臺下的五陵少年，恍惚歲月已過，在唱腔婉轉中，他看到了結實的，活潑的小順兒。

第35章 第 35 章

幾個人喝的東倒西歪，互相攙扶著出了桂川，留下一串零零散散的影子，六個人的時光只剩下五個，大家都難受，但誰也不說。

&ldo;小順兒沒了&rdo;等人都走了，琴茶才緩緩開口。

&ldo;是，埋在哪兒了?&rdo;生頤問。

&ldo;他們說就埋這兒了&rdo;

&ldo;好，改日去看看他。&rdo;

&ldo;給他帶個彈弓和木劍，他小時候最喜歡的。&rdo;

&ldo;我明白。&rdo;

琴茶嘆了口氣，揉了揉鼻子，他又想抽菸了。

&ldo;好了，知道你們都是一路人，感情好，別難受了，想點別的。&rdo;生頤拍了拍他。

院子裡只剩下琴茶和生頤，兩個人無言。良久，琴茶才猶豫著開口:&ldo;你知道嗎你哥他&rdo;

&ldo;他怎麼?&rdo;

琴茶頓了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