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第1/3 頁)

&ldo;大煙瘦子有動靜嗎？&rdo;

&ldo;今個兒上午我見三姨太去了郝家小店……&rdo;馮八矬子說，他盯死重點部位‐‐郝家小店，進出一隻蒼蠅都清楚記下來。他和另一名警探白天黑夜不錯眼珠地盯著，鬍子花舌子在裡邊，大煙瘦子在裡邊，三姨太也來到這裡。

&ldo;什麼三姨太？&rdo;陶奎元糾正他的話道，&ldo;小蘇丫。&rdo;

&ldo;小蘇丫。&rdo;馮八矬子急忙改口，說，&ldo;小蘇丫去了郝家小店，工夫不大，她便到街上買了雙鞋，沒到別處去，回你家去了，大煙瘦子還在小店裡糗著（呆著）。&rdo;

&ldo;買鞋？&rdo;陶奎元疑竇頓生，她喜歡鞋，雙臉&ldo;花盆底&rdo;、&ldo;馬蹄底&rdo;&ldo;花盆底&rdo;、&ldo;馬蹄底&rdo;是滿族婦女穿的一種跟兒在中心的木鞋，又叫龍魚底，四閃底。的就有拉鎖式、挖墊式、嵌花式多雙，總之她不缺鞋穿。

&ldo;一雙分寸底鞋（平底鞋）。&rdo;馮八矬子跟蹤她到鞋店，看得細緻，警察密探的眼裡，她在一個陰謀計劃裡行走，每一個細小的舉動都與正在進行時的陰謀計劃有關。

她有幾雙花盆底子鞋（高底鞋），還有響皮底兒鞋（走路軋然作響），買那普通的分寸底鞋做啥？陶奎元尋思不明白。

&ldo;禿頭上的蝨子……&rdo;馮八矬子笑，笑得神秘，說，&ldo;分寸底鞋走路，尤其是走遠道穿著合適。&rdo;

&ldo;媽的蛋！&rdo;陶奎元猛然醒悟道，&ldo;這小臊胯子要逃！&rdo;

&ldo;有了錢，她備不住（大概）要和大煙瘦子一起走。&rdo;馮八矬子說，&ldo;不過，贖金沒到手，她不會走。&rdo;

&ldo;要錢，要錢！&rdo;陶奎元眼裡透出兇光，每個字都從牙縫擠出來，&ldo;我會成全他們倆。&rdo;

變味的成全，對被幫助的人是一種災難。

&ldo;方才煎餅鋪鐘山東子的夥計來報案，說鐘山東子去城外給他爹上墳，回來的路上叫人綁了票。&rdo;

&ldo;什麼人幹的？&rdo;

&ldo;鐘山東子的夥計說，那個人瘦高的個兒，騎匹雪青馬。&rdo;馮八矬子說，&ldo;這倒很像來和我們談贖票的花舌子。&rdo;

&ldo;那個花舌子？&rdo;陶奎元說，&ldo;鬍子是不是綁票綁紅了眼，見人就綁。&rdo;

&ldo;先不管他什麼鐘山東子李山東子。&rdo;馮八矬子說，&ldo;我們安排明天贖人的事吧。&rdo;

&ldo;是啊，&rdo;陶奎元說，&ldo;祖墳哭不過來，還去哭亂屍崗子。&rdo;

鬍子也為明天贖票的事緊鑼密鼓地準備著，綹子四梁八柱現在只剩下幾個重要人物，坐山好、草頭子、大德字、花舌子、秧房掌櫃的，他們把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周全，一手交錢一手交人，本來是不複雜的事情，綁票鬍子輕車熟路。可是綁的是警察署長的兒子，他們不得不慎重從事，防備發生突然變故。

&ldo;明天，誰去最合適？&rdo;坐山好徵求大家的意見。

&ldo;講好雙方各出一個人。&rdo;花舌子說，&ldo;還是我去。&rdo;

&ldo;我心沒底兒，怕陶奎元使壞，此次風險很大……聰明機靈勁兒，沒的說，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