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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予白說著要伸手看看,時硯皺著眉偏頭躲開,一時間,場面有些尷尬,兩人僵持在那裡,良久之後,時硯才轉頭看向她。
他頭髮都是濕的,額頭上的血已經快要凝固,蒼白著臉,整個人看起來陰森可怖,偏偏還有種深埋起來的脆弱感,像個孤立無援的流浪人。
「你就沒想過我還等著你?」
「哪怕是報一聲平安。」
溫予白聽出他詰問裡壓抑的憤怒和委屈,她把病房門關上,亂糟糟的大腦裡已經裝不下任何東西,只是不想跟他在這裡爭吵,或者不想劉月芹看到他們之間有任何聯絡,就對他道:「對不起,我忘了,你先下去看傷行嗎?」
時硯突然覺得自己滿世界尋人的舉動就好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傻子,在他心急如焚到恨不得把整個燕城翻一遍土的時候,她心裡根本連一點可憐的位置都沒施捨過他,原來時硯不信,他以為總會有那麼一分與眾不同,他以為溫予白也不會完全就是演戲。
哪怕有一丁點的真,他都能說服自己。
可眼前呢,他從她眼裡看到無力招架和厭煩,在他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只有眼底無盡的冷漠。
病房裡忽然傳來一聲東西砸碎的聲音,溫予白撐大眼眸,轉身走了進去,時硯腦中被空氣填滿,所有思緒都停滯不前,看到面前突然空空如也,他神色從陰沉變作錯愕。
沒有一句解釋,她拋下他進去了。
時硯站在門口,從視窗裡看到溫予白悉心地照顧病床上的人,那人不理她,她也不生氣,給她蓋著被子,那麼用心,而他呢,就好像一個多餘的人。
時硯沒法怨怪什麼,老人的兒子一顆心救了他一命,溫予白也只是沒把他放在心上而已,這不是早就心知肚明瞭嗎?
只有他會去看她背影,會想她有沒有可能回頭來看他一眼,時硯孤零零地站在那,眼睛瞬間紅了,在自尊被踩碎,驕傲被毀得體無完膚之前,他猝然轉身,快步離開。
護工阿姨進來,有些猶豫地對著溫予白的背影道:「小溫,時先生走了。」
溫予白微怔,然後很快就恢復如常:「嗯,我知道了。」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她把他傷得狠了,他就再也不會來找她,雖然只是很短的一段時間,在溫予白從這段不健康的關係中逃離出來的時候,她看到了時硯這個人,自然不難發現他的每一寸心思。
原來他就好像一個剪影,溫予白在裡面填充的是白忱的形狀,所有不屬於白忱的行為和舉動,她都會下意識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和邏輯讓他自洽,所以時硯是喜歡沈瑤音的,他對她舊情難忘,他所有不合時宜的情緒都是因為沈瑤音,他根本一點都不愛溫予白這個人。
現在跳開這個枷鎖了,溫予白逐漸看清他彆扭而認真的性格,是她根本一點都不愛時硯,她與時硯在一起的三年,很無情的說,與時硯本人無關。
既然是錯誤的,就沒必要再繼續讓錯誤糾纏下去,挑個最合適的時機,擊潰他不堪一擊的愛情,將這段關係畫上一個句號。
溫予白想的那麼好,但不知為何,眼前總是浮現他臉上帶傷,渾身濕透的落寞模樣。
「他是誰?」
突然,病床上的人發出氣音問她。
第四十六章 割捨 替身:汪汪!……
溫予白驟然回神, 看到劉月芹醒來之後第一次用正眼看自己,問的卻是她最害怕回答的問題, 頓了一下,她道:「是我一個朋友。」
「朋友?」劉月芹躺了將近三個月,雖然醒來,但身體裡的各項機能還沒恢復,不能自主得活動,只有一雙眼睛很凌厲。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她將頭偏到另一側, 不想再繼續跟她說話。
溫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