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頁)
溫予白喉嚨哽了一下,握著手機的手漸漸攥緊,儘量放緩語氣:「伯母,那些錢你就收下吧,我知道您腿腳不好,用到錢的地方多著呢,那些也不是施捨,就是我的一點心意。」
溫予白輕聲哄著她,從來沒有這麼有耐心過,然而那邊的人還是很固執,怎麼說都不聽,一定要她把銀行卡拿走。
也許是最後僵持得煩了,電話那頭冷下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地道:「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牽扯。」
「伯母……」
「你一出現,我就會想起我兒子。」
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好像瞬間給溫予白審判了死刑。
她臉色肉眼可見地白了白,忽然哽著喉嚨說不出話,她急忙捂住嘴,用力將盈滿眼眶的淚水逼了回去,那一瞬間,她好像真的感覺到了什麼叫心如刀絞。
電話那邊沒再出聲,良久之後,溫予白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清了清嗓子,保持平穩的聲線,輕道:「伯母,您看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把卡帶走。」
然而沒聽到迴音,對方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溫予白一時間有些怔忪,握著手機不知所措。
很快,劉月芹就給溫予白髮了簡訊,上面是沒有標點符號的四個字——週六下午。
溫予白向後靠了靠,心口空蕩蕩的。
劉月芹是白忱的母親,白忱生父是個鋼材廠的小老闆,在白忱很小的時候就跑了,聽說在外面有了新的家庭,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劉月芹獨自一人含辛茹苦把白忱養大。
白忱還活著的時候,經常帶她回家裡,那時候劉月芹對她很好,知道她經歷的一些事情後,更是拿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
她本來是個很和善的人。
然而一切都因為白忱的意外而終結。
白忱剛出事的那幾天,溫予白陪著劉月芹辦理各種手續處理後事,忙前忙後腳不沾地,劉月芹抱著她的手無聲地哭,就好像溫予白才是她的天。
後來有一天,溫予白拿著禮物去看劉月芹,她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不僅將她從家中趕了出去,還告訴她,再也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劉月芹家中換了鎖,溫予白去了幾次,敲門都無人回應,一開始,溫予白會定期給劉月芹打錢,過不久就聽說銀行卡登出了,她沒辦法,只好自己辦卡郵寄給她,沒想到她還是不願意收。
溫予白關了電視,從沙發上站起來。
她走到臥室,開啟一個上鎖的櫃子,坐在地毯上,手捧著一張照片傻笑。
照片裡是個陽光帥氣的少年,背著光站在大橋上,衝著鏡頭大笑,露出招牌的白齒,一隻手比耶,一隻手延伸到照片外,好像在牽著誰的手。
「你怎麼不照你自己?」
溫予白偏過頭,看到床上男人側躺著,支著頭,伸手指了指她手中拿著的照片:「好像每一張照片都只有我,你呢?」
溫予白把照片藏起來:「我不喜歡拍照。」
她說得理直氣壯。
白忱「哈」地一聲笑了:「那你怎麼喜歡拍我?」
溫予白坐到床邊,手敲著臉作沉思狀,慢條斯理地說:「有一天我給小豆子拍照,某個人自己搶鏡,結果我一看,嘿,好像這人還挺好看的,我給帥哥拍照,這種事你少管!」
「你說的人不就是我嗎?」白忱看著她,眼裡帶著笑意。
「少臭美——哎,你,你等等,別撓我癢癢肉!哈哈哈哈哈我認輸認輸!」
兩人休戰時,才發現以一種曖昧的姿勢躺在床上,白忱的臉刷地就紅了,撓了撓後腦勺下地,跟她說:「你餓不,我給你做飯去。」
「能做飯嗎?」溫予白眨了眨眼,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視線不知道該落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