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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重呢?
月凱看她的形狀,沉思一會兒,莊重道:“我明白!”
“什麼?”
“我明白。”語氣喃喃吶吶。
“啊?!”
月凱一下子輕快的躍上了中巴,心上一陣狂跳,驚訝自己居然有勇氣說出那句話。婉晴愣愣地,慢慢才回過味來,莫名其妙的熱淚盈眶。
車子啟動了,月凱依依不捨的揮手作別。婉晴矜雅地抬起右手,緩緩地搖晃著,臉上掩不住的憂慮。
汽車披著一身的光輝朝西駛去。繞過一片樹林便不見了。只剩下一點斜陽掛在一棵青柏的樹稍上。驟雨剛過,地面上溼膩膩的,陽光落在上面,一閃一閃。眼看車站裡只剩了幾個稀稀拉拉的人。婉晴倏忽間心裡湧出一味蕭條冷落的感情,自己好笑道:“又不是永遠不見了,怎麼這樣扭扭捏捏的!真沒出息!”馬尾一甩,昂然而去。
月凱坐在車上,笑望著車窗外公路筆直的向天邊延伸,直插去端。道旁一叢叢的行道樹,蔥翠茂盛,宛若一團團的輕煙。心境從沒像今天這樣慷慨且從容,似乎在雲端徜徉一般。
眼前這個和尚彎眉星眼,皓齒明眸,奇異的是眉心一粒胭脂痣,頗有嫵媚風姿。他的嘴角終日不懈的上揚著,臉上依戀著一抹笑意,端莊而詳和。他的法號——慧空!
歐陽崇不自覺聯想那些在街市上看到的浮浪“少林弟子”,心中疑竇叢生:“他該不會也是個欺世盜名之徒吧!?”於是不客氣道:“我不信釋迦!”
“我也不信。”慧空恬然道。
“你是出家人,如何不信?”歐陽崇大驚失色。
“我不信神,只信良心。我相信釋迦牟尼先生並不是希望世人為他塑金身,焚高香,頂禮膜拜。佛是凡人,他教你做人,不是做神……”
“那麼,你就沒必要出家啊!俗世中也有你想要的信仰啊,譬如,人們宣揚的‘平等’精神。”歐陽崇不解。
慧空舒然一笑,道:“那只是權利的平等而已。詮釋清向了,也就是說你可以坑蒙我,我也可以拐騙你。而我佛的平等,那是一種悲天憫人的情情!是對生命由衷的呵愛與敬戴——是真正的平等。”
“那死生何解?”鍾南麓突然問道。
慧空瞑目深思,半晌,悠緩道:“釋迦捨身喂虎,先生以為呢?”
“我以為無故自戕乃罪過也!”鍾南麓別有深意的看了歐陽崇一眼。
歐陽崇看著佛祖的前世、今生、來世的三尊金像,浮想聯翩,當思緒觸控到良秀時,頓然生出一種旖你的令人心碎的美妙情懷——
如果,生命裡沒有你,又會是怎樣的呢?是孤單的一個人走,還是揹負起另一份承諾呢?
宿命就像茫茫渺渺宇宙中一點燭火,真是令人心悸的一種嚮往啊!
“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歐陽崇問鍾南麓。鍾南麓道:“我發現你心中鬱結過多了!該適時解釋一些,以後可常來。”
兩人沿著仄仄石道緩緩下山。
歐陽崇坐在車上,回味方才的景象,自我寬慰道:“既然花開花落都有時候,我又何必這樣脆弱呢!一切隨緣吧。只是不知道,等我的生命如煙塵般消逝後,還有誰?像我這樣把心腸都傷透。而他卻永遠不可能知道我的存在,卻似我這般,望著明月,悠悠的喟嘆——吾誰與歸?離殤是相近的,可是個懵懂少年。鍾南麓是相親的,無奈又不能常聚,殊途豈能同歸?水柔、婉晴、向荷,淳于玲,夏雪微等等,又太遠了……良秀……”歐陽崇強硬的將念頭掐斷,可心還是一陣陣掣痛……
梅姨將一碗熬好的中草藥端了進來。放在桌上,苦口婆心的勸:“別站在視窗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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