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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喻衡想好怎麼解釋,一個電話突兀地插了進來。
「喻衡,你在本地嗎?」廖昭沒有寒暄,直奔主題。「現在在哪?有空嗎?」
「有空的。」喻衡在三個問題裡挑了最關鍵的一個回答。
「行,我一個小時到你們小區,」廖昭那邊訊號不好,聲音忽大忽小,「我們見面聊下吧,就樓下星巴克,如何?」
可能廖昭這樣職業的人,雷厲風行是她們的標配,幫人統籌是她們的習慣,於是一個小時後喻衡就服從安排地坐到了她對面。
喻衡點了杯檸檬水,而廖昭在晚上九點喝上了冰美式。
「你上次說要跟維輕分開,是認真的?」廖昭說話向來直接,「你跟維輕聊過嗎?」
喻衡很輕微地點點頭:「提過一句,還沒來得及細聊,他這次已經走了大半個月,你知道他工作時不喜歡受幹擾。而且他每次工作週期也比較隨性,我不確定他什麼時候回來,我想應該會有一些需要準備的事項,所以才先跟你說一聲。」
他們之間有部分共同財產需要處理,而周維輕作為公眾人物,公關危機也得廖昭提前防範。
「你就沒想過維輕不同意?」廖昭問他。
「又不是離婚,哪需要雙方意見,」喻衡笑了下,但隨後又斂了神色,說得很篤定,「他不會不同意的。」
廖昭短暫地沉默了,可能已經在心裡開始了複雜的規劃。她塗著深紅指甲油的手指圍著咖啡紙杯來回摩挲,不時輕敲幾下,發出細微的響聲。
「好,我明白了,我會提前做下準備,等維輕回來,也建議你第一時間跟他聊聊,」半晌後廖昭開口,「可以的話,可能要讓你受點委屈,如果真跟維輕分開了,短時間內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其實不用她說,喻衡也心知肚明。
他跟周維輕的關係從沒有在官方上承認過,周維輕國內基本沒有社媒帳號,s也不會發個人生活相關的內容,因此迄今為止外界也只是流傳著「周維輕有一個長期交往的男性戀人」這樣真偽難辨的說法。
但世界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並且他們在一起十二年,共同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總會有周圍的人能夠覺察,尤其是像喻衡同學那些舊識,對著他們更是無從隱藏,沒有人能判斷這段關係傳播的程度。
一個圈內人和一個圈外人,扶持著走過人生超過三分之一的歲月,陪對方從籍籍無名到如今算是成名立業,然後又分道揚鑣——就算喻衡是個男人,也很難不會有背信棄義、兔死狗烹的聯想。
得等到周維輕事業更加穩定的時候,再放出他們已分開多時的訊息才足夠安全。
「我明白,」喻衡說,「我也想過這件事情,無論怎麼解釋,似乎都無法周全,人們總會有自己的理解,我只是個社會人士,沒什麼好委屈的,按你們的計劃來就好。」
喻衡的檸檬水只喝了一小半,而廖昭的咖啡已經見底。走到星巴克門口,喻衡幫廖昭推開了門,寒風抓住縫隙立即往裡灌,凍得喻衡一個激靈。
在冰冷的空氣裡,喻衡聽到廖昭再次開口:「其實我也無法理解。」
「什麼?」喻衡耳朵凍得有些僵硬,回頭問。
廖昭掏出車鑰匙,不遠處的輝騰車燈閃了兩下。
「我說其實我也無法理解,」她沒有看喻衡,「維輕入行以前,你倆一窮二白,跟電影一樣住地下室,那時你們沒有分開;後來他的作品被拒無數次,看不到出頭之日,你們沒有分開;再後來他有點名氣,但每天被人指摘,據我所知那段時間你也有困難,你們還是沒有分開;如今什麼檻都跨過了,一切都在往好的發展,你們卻告訴我要分開了。」
第3章 搬家
二月末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