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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你那個陰森森的姐?戴鋼盔進畫室的嗎?】

【陳小姑娘：你好好說話。】

【小崽子：(へ)哼。】

【小崽子：報告聲，我有在家好好吃飯了，小結巴讓我出去跨年啊，能去麼?】

【陳小姑娘：別折騰到明天早上回就行。】

【陳小姑娘：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人吧，比如ktv公主什麼的，被我知道打斷你的狗腿!】

【小崽子：ktv公主沒有，你要是來的話，真正的公主倒是會有一個。】

今陽看著這小崽子騷話連篇，忍不住笑，笑著笑著，聽見陳圓在她旁邊幽幽道：&ldo;你跟誰說話啊，笑得那麼開心?&rdo;

今陽立刻收起手機，說沒事。

今晚陳圓還是穿著長裙和一件羊絨毛衣，事實上在有地暖的屋子這樣穿會有點熱……不過今陽也沒有對她指手畫腳，只是隨便坐在陳圓的床上，看著陳圓一個個開啟顏料檢查，之後就擺放回她顏料的架子裡，轉身說：&ldo;顏料，都沒用。&rdo;

&ldo;……我要赭石色。&rdo;今陽說，&ldo;濱文沒跟你說吧，你沒拿那個色來，其他的顏色辦公室都有。&rdo;

陳圓背對著今陽：&ldo;他說了。&rdo;

今陽：&ldo;?&rdo;

陳圓：&ldo;故意沒拿。&rdo;

今陽：&ldo;……&rdo;

陳圓站起來，用很輕得像是貓的腳步走進今陽，她站在床邊，居高臨下;今陽不自覺屁股往後挪了挪，從床的那頭移到這頭，此時，她聽見陳圓說：&ldo;其實我就是想出去走走。&rdo;

今陽鬆了一口氣，心想陳圓果然沒什麼大事啊，老爸老媽大驚小怪的……正想搭話，這個時候，陳圓忽然又說：&ldo;爸爸上週在醫院住院單上簽字了，他們要把我送到精神科去，我得趁著最後的機會出去走走，不然以後就被關起來了。&rdo;

今陽氣息一凝。

&ldo;怎麼可能，你又沒什麼事，情緒一直很穩定的‐‐&rdo;

今陽一邊說著，手往後放了放，這時候她忽然碰到個冰冷鋒利的東西在她的手背刺了下，刺痛讓她條件反射地縮回手……她轉身掀開陳圓床上的枕頭，發現枕頭下面是一把菜刀。

今陽倒吸一口涼氣，眼微睜圓。

&ldo;怎麼可能?他們從來沒放棄這個!你以為老爸三番兩次強調一定要把你送出國是為了什麼‐‐他們那麼著急把你送出國，就是因為你不願意讓他們把我送去醫院!&rdo;陳圓不顧今陽滿臉震驚，她撲上來，抱住她，&ldo;我沒病，陽陽，我好的很‐‐你別讓她們送我去那裡，好不好?&rdo;

今陽的手背還在嘩嘩流血。

她僵硬地被她的姐姐抱著，腦子裡一片混亂，她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嚨，根本問不出一個普普通通的問題‐‐

可是哪個正常的女生，會在自己的枕頭底下放一把菜刀?

……

今陽最後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陳圓的畫室的。

她衝到家裡的院子裡，失魂落魄，手背的血蹭了她裙子到處都是，好在晚上沒人發現，剛才放煙花的那些表弟表妹也回屋子去了。

今陽在院子裡坐到接近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