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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適應,她更喜歡江南淫雨霏霏和吳儂軟語,更喜歡湖面上低垂的柳葉,而非挺拔蒼勁的胡楊。但她卻愛這裡的酒,帶著灼烈的風沙之氣直滾入腹。
杜恪辰很少主動讓她飲酒,從一開始她受了傷不宜飲酒,到後來他吃夠了她醉酒後的野蠻暴力的苦,曾經嚴令不許她再喝酒。夏辭西之後又送了不少的酒到王府,都被他束之高閣。她求了他很久,他才鬆口每天只許喝一點點。後來,他想想也不對,每天都在飲酒,那不是成了酒鬼。於是,還是戒了她的酒。而他本人也不太飲酒,因為他長年行軍的關係,軍中禁酒,他是一軍主帥的身份,自然要以身作側,以保持時刻的警惕。到了涼州囤兵五年之久,他也是以戰時的規矩嚴格要求自己,不曾因為他僻居西北且天下太平,而有些放鬆。
有一回,錢若水曾經嘲笑他,不喝酒的男人還算是男人嗎,結果被他收拾得很慘,第二天都下不來地,好幾日都被他敬而遠之,從此不敢再因此而嘲笑他。
男人的自尊心容不得半點的質疑,尤其是在他最為擅長的領域。
他一生征戰,最引以為傲的自然是他一手調教的虎狼之師,然而昨日卻在他的王府發生了劫囚事情,這無異於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作為軍人的驕傲已然被踐踏,可他卻選擇了抹去一切。
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錢若水的時候,他心中雖有質疑,但他選擇自己一肩扛起所有已知和未知的責任。他的擔當,讓她折服。他的氣度,讓她欽佩。然而,他的不信任,還是讓她感到一絲絲的惆悵和失望。
酒已經上來,他揭開酒罈,斟了滿滿的一碗,“來,我先敬你。”
錢若水愣了,“敬我?”
“來,敬你能到涼州來,讓我能遇到你。”說罷,他先飲盡一碗,又繼續倒了第二碗,“第二碗,還是敬你,因為有你,讓我在西北如此苦寒之境的日子變成精彩。”
第二碗已喝下,錢若水都來不及阻攔,他已經斟滿了第三碗,“這第三碗,敬我們,只是……敬我們。”
錢若水一碗酒還沒喝下,他已是連幹三大碗,目光有些混沌。
“倘若我就此定居西北,守衛大魏的西境,再也不言西出,你還會不會一如始終地跟著我?”杜恪辰又給自己倒滿了酒,“其實這天下是誰的,又與我何關?因為我是先帝愛子,所以我必須承擔起天下興亡的重擔嗎?或許這就是天意,讓我在先帝駕崩時未能及時回京,而與皇位失之交臂。曾經朝臣說我執迷於戰事,而至天下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十數年的戰火連綿,百姓已經飽受親人離散之苦,天下是否歸一,已經不是他們所關心的,他們更在意的是今日吃飽之後,下一頓的著落。可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就因為我是大魏的厲王,我就要揹負百姓的福祉。在他們不需要我的時候,就說是戰事頻繁,需要休養生息。可如今天下大亂,才有人想起我的存在,把希望寄託在我的希望。可我所能揹負的其實很少,我只想護著我愛的女人,讓她不會再遭人非議,不會再因此而愁眉不展。我殺簡颯,不是因為你們曾經的過往,而是他已然成為你最大的汙點。倘若我帶著你離開西北,登上那個至尊之位,所有的質疑都會紛至沓來,那時候我還如何保護於你。在西北我還可以是杜恪辰,可是一旦離開,一旦選擇那條不歸路,我就無法只是杜恪辰。我只能選擇對你有利的路來走,簡颯必須死,可他如今已經平安離開,那麼他走我留,再也不言西北,這樣就不會有人去在意你,在意你我他之間那些齷齪。你說,好嗎?我們就在這長久地居住下去,生兒育女,遠離朝堂,錢家也好,夏家也好,我也會盡我所能去保護他們,或許他們可以搬到西北來,有鎮西軍在,沒有人敢踏足西北半步。”
錢若水沒有他考慮的多,沒有他想的長遠,她想的只是當前,只是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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