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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唯臣站直身體，看他，眼睛黝黑，沒任何猶豫的開門見山：&ldo;你真喜歡曾堯嗎？&rdo;

空氣有一秒的寂靜。

外邊的音樂格外突顯。

謝唯臣看在周漠眼裡，定定的，就是在要一個答案。

周漠沒躲閃，這問題謝唯臣不是第一個問的，曾堯自己問過，容意問過，他自己也問過，任何一個問題問多了，答案就無法確信了。

&ldo;你想說什麼？&rdo;

謝唯臣掐了煙，&ldo;傅容時和容意同母異父，曾堯和他沒血緣關係。&rdo;

話到這裡，意思已經分明。

周漠眼神一深，謝唯臣繼續說：&ldo;傅容時什麼狀態你也看到了，他經不起挖，曾堯更不能和他牽扯在一起，這對他們誰都沒好處。&rdo;

&ldo;你若真對曾堯念著幾分情，就認真點，跟她在一起，公開關係，把她跟你綁在一起，這是現在對她最好的辦法。&rdo;

謝唯臣說完就離開，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留給周漠足夠的思考空間。

周漠站那兒又是好一會愣，直到謝唯臣又匆匆回來，這回沒剛才的深沉，反而有點慌張，&ldo;容意不見了‐‐&rdo;

……

嘈雜的音樂裡夾形色玩客的調笑戲語，虛浮的世界迫在眼前，走過一道門，還有下一道，容意有點緊張。

他們會在哪裡呢？

就連玩樂器的那個樂隊都找不見了。

沒等到服務生，她心急跳著自己去敲門，好一會兒門才被開啟，毫無意外，跟前面幾間一樣，充斥著混沌的酒味，裡面早已玩得亂糟糟的，不敢亂看，她趕忙低頭，道歉，說走錯了。

可這次顯然沒先前好運，開門的是個燙著奶奶灰的青年，她還沒退開，就被捉住了手腕，奶奶灰調笑著，&ldo;走錯了？那也是緣分，有緣分就一起玩啊……&rdo;

從沒遇過這樣的事，也沒遇過這樣的人，本就緊張的心，這下完全慌了，容意拼命往後掙，可哪裡敵得過對方的力氣，慌亂著出於本能的去摸包，想找個什麼東西砸抓在自己手上的手‐‐

還沒摸到，手上的力道卻鬆了。

看不清什麼，只感覺身後一道陰影罩來。

從身後伸來一隻手，沒怎麼用力，卻捏得奶奶灰疼得嗷嗷叫。

容意清晰看見那衣袖半卷的手臂上一道幾寸長的疤，往衣袖裡延伸，不知究竟多長。

一瞬間，又差點紅了眼圈。

&ldo;滾。&rdo;他說。

又低又沉的聲音，沒什麼情緒，奶奶灰卻是半個字不敢說，神色有點怪，像是忌憚，一聲&ldo;時哥&rdo;喊得沒底氣，想說什麼，可一看他清冽的眼神，立馬縮回去，關了門。

一秒，兩秒。

卻放佛過了好久，容意張了張嘴，開合幾下，才發出聲音：&ldo;哥……&rdo;

又幹又澀。

&ldo;回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rdo;

這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時隔兩年。

說完，轉身就走。

容意下意識就抓住剛剛還橫在眼前的手臂，又一鬆，怕碰到那傷口，沒理他的話，眼睛盯在傷口上，&ldo;你怎麼弄的啊？&rdo;

一開口，眼淚刷就落了下來，跌碎在握著的手臂上，&ldo;我們回家好不好？&rdo;

似乎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