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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兩個將軍堂而皇之地坐在校場的中央，一個仰頭看著天，一個低頭看著腳下，良久，陶姜才突然開口：&ldo;其實我覺得這樣挺好的?&rdo;

&ldo;嗯?&rdo;遊彥轉過頭看他，&ldo;什麼挺好的?&rdo;

&ldo;離開軍中，回去當你的貴公子嘛。&rdo;陶姜緩緩抬起頭，朝他露出個笑，&ldo;雖說我當初是為了你才留在這兒的，但也不得不說，你不屬於這裡。&rdo;

遊彥好笑道：&ldo;我不屬於這裡?那我屬於哪兒?&rdo;

陶姜皺眉思考了一會，而後搖了搖頭：&ldo;我也不知道，或許哪兒都不屬於。你這人跟我們這些武夫都不一樣，越國公家的公子，從小矜貴地長大，何必來這兒吃苦。&rdo;他說著話，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笑道，&ldo;我到現在還記得當初咱們剛到西北打第一仗的時候，你一個主將提劍沖在最前面，雖然武藝不怎麼樣，但是氣勢十足。我跟在你身後真的是心驚膽戰，生怕護不了你周全，將來回來陛下要我小命倒是無所謂，就怕連他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rdo;

遊彥歪頭看著他，敏銳地抓住了他話裡的關鍵：&ldo;武藝不怎麼樣?&rdo;

陶姜語噎，解釋道：&ldo;就，就在你過去一起玩的那些公子裡自然是好的，但跟我們這些人比起來肯定差一些。&rdo;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的灰塵，&ldo;不過回來之後你這身子骨就一直不太好，軍務繁雜一直不得閒，現在最起碼可以好好的在家裡養著了。軍中的事有我和幾位將軍，不會讓你失望的。&rdo;

遊彥默不作聲地看了他一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ldo;差不多可以了，你突然這麼正經，讓我覺得自己是來交代後事的。咱們還是來說點正事兒吧，&rdo;他朝著四下裡看了看，他們這個位置還能清楚的聽見旁邊校場練兵的聲音，他側耳聽了聽，才繼續道，&ldo;讓你的人去給我查一個人。&rdo;

當初陶姜在遊彥的授意之下從自己手下的親兵中選了一小隊人，他們中的每一個都身手高強，精明強幹，平日裡隱藏在大軍之中看起來與普通兵士無異，只有被需要時才會出現，完成一些極為特殊的任務。

陶姜坐直了身子聽著遊彥將後面的話說完：&ldo;去查一下尚書李埠的字畫為何突然名冠都城，還有，都有誰在什麼時候請李尚書題過字，又給了他多少潤筆費。&rdo;

陶姜應聲：&ldo;是，屬下立刻派人去查。&rdo;

&ldo;查到的結果直接送到我府裡，不要讓旁人察覺。&rdo;遊彥說完，慢慢站起身，抖了抖衣擺上的灰土，低下頭看了陶姜一眼，&ldo;歇夠了陪我在營中轉轉，要是還起不來我可以叫兩個人來抬你。&rdo;

陶姜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抖了抖衣衫站在遊彥身邊，一臉的神清氣爽，全然不見方才的疲憊。遊彥看了他一會，笑著拍了拍他肩膀：&ldo;走吧。&rdo;

在城外待了大半天的時間，日薄西山，遊彥才騎著馬返回都城。正是傍晚時分，倦鳥歸巢，在外勞作了整日的人們也都回了家，街巷之上空蕩蕩的，只有遊彥一人一馬還在漫無目的一般遊蕩。

等到達遊府的時候，天色將暗，遊府門口的燈籠已經點亮，隨著微風搖晃，在暮色中讓這偌大的遊府平添了幾分寂寥。遊彥盯著那燈籠看了一會，上前去拍門，府門開啟，瑞雲先迎了出來：&ldo;公子，您總算回來了。&rdo;

&ldo;你怎麼在這兒?&rdo;

有小廝上前接過馬韁，瑞雲自顧引著遊彥往府裡走：&ldo;估摸著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