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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不許反悔!」白露指點著藤洛的鼻子道。
「藤洛生是你的人,死是……」
「不許胡說!」白露一把捂住藤洛的嘴,「瞎說什麼,晦氣!」
「啵!」
藤洛終於逮到機會,親了白露的小手。
「呀!」
白露驚叫著,急忙把手縮了回去。
「我走了!」白露羞紅了臉,跺著腳道。
「別、別!」藤洛攔住白露,「好了,不鬧了。說正經的,四婆是誰?找我幫什麼忙?」
「酒坊的四婆。」
通天縣,只有一家小酒坊,主人叫張九,大家都喊他酒叔,四婆是酒叔的老伴。
藤洛是乞兒,很少喝酒,更不會去買酒,因此不認識酒叔和四婆。
「四婆找我,讓我幫忙,她想送幾壇酒給你們。」
「什麼?!」
天下有這麼好的事?都說天上掉餡餅,竟然還能掉酒啊!藤洛正為中秋宴沒酒的事發愁,酒竟然送上門了!
酒叔酒坊土釀的粗酒粗劣辛辣,只有販夫走卒一類人,幹完活累了,喝上一碗解解乏。大戶人家,不會喝酒叔的粗酒,都是買省城精釀的酒。
但,粗酒也是酒啊!
辛辣的酒,大戶富人不稀得喝,丐兒哪有那麼多講究,對丐兒而言,酒就是爹、就是娘,哪管他親娘後娘!
不過,怎麼會有這樣好事呢?
平白無故,為啥人家要送酒呢?
當然不會白送。
酒叔和四婆,原來有個獨生子,卻夭折了。那以後,四婆始終沒再懷上孩子。經歷中年喪子之痛,酒叔心裡倍受刺激,身體每況愈下。
現今,酒叔已到花甲之年,前些日子,又大病一場,眼瞅著沒幾天可活了。
白露和酒叔四婆關係好,沒事總去看看二老,白露心善,兩位老人在這邊連個遠親都沒有,把白露當親閨女一樣看待。
白露今天去看酒叔,四婆抹著眼淚說,獨子夭折,酒叔要是走了,連個披麻戴孝,捧靈打幡的人都沒有,這樣走了,怎麼能得超生啊。
白露安慰著四婆,說著話,就提起僱孝子的事。
世人講究死者為大,平常人家,即使平時過得拮据,但當家裡有老人故去,也要大肆操辦一番,大戶富人操辦白事,就更是驚天動地了。
老人故去,如果家裡人丁不旺,子孫一輩人少,操辦白事時,難免顯得冷清,喪家會感到更加淒涼悲傷。為把喪失辦得風光,喪家會花錢僱人充當孝子,為故去的老人披麻戴孝,守靈送葬。
平常人家的小夥子,是不可能去給別人做孝子的。
白露和四婆說著,就想到了丐兒們。
以前,丐兒們行跡惡劣,百姓們見了,都躲得遠遠的。
最近,丐兒們規矩了很多,百姓們也都聽說那個大鬧公堂的藤洛成了丐兒頭,丐兒們在百姓心目中的印象漸漸開始轉變了。
白露和藤洛相戀,雖沒張揚,但這種事傳得是最快的,更何況是通天縣數一數二的漂亮姑娘和一個乞兒相好,鄰裡雖然沒有當著白露的面說,但背後也難免議論紛紛。
四婆自然也知道白露和藤洛相好,便託白露幫忙,找藤洛說說,僱幾個丐兒來做孝子。
為了能讓酒叔走得安詳,四婆還說,不管事情成與不成,都願意送幾壇酒。酒在街面上賣得貴,但四婆家是開酒坊的,幾壇酒算不了什麼。
「四婆還說,如果答應,等酒叔走了,四婆還能給你們些錢做酬勞。二老挺可憐的,能的話,就幫幫他們啊……」白露露出乞求的目光。
「做孝子啊……」藤洛撓撓太陽穴,一臉為難,「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