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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洛怕江九天控制不住情緒,若是惱羞成怒,破口大罵,甚至動起手來,便理虧了,那樣的話,縣令勢必藉機假公濟私加以報復。
然而江九天青黑的臉色不僅恢復了常態,竟然還咧嘴嬉笑起來,只是眼睛依然紅腫,江九天笑起來顯得很詭異。
縣令看著江九天,竟怕了起來:這個老色鬼不會是被氣成失心瘋了吧?!
「老爺,您沒說全咧。」江九天嬉笑得很不要臉,「我不是什麼大才子,我就是老色鬼!我老色鬼不僅會寫曲,我還會唱曲咧!」
老實人什麼時候最可怕?
如果有人膽敢將他最後一絲尊嚴剝去,老實人也會變成惡魔般兇殘。
江九天不算是個老實人,但他最後的尊嚴被縣令無情地揭了去,江九天露出的本性,比惡魔更加殘暴!
「各位父老,想不想聽老色鬼給你們唱段葷曲啊?」江九天現在是毫無顧忌了,扯著哭啞的嗓子吼道。
「想……」
看熱鬧的自然希望熱鬧越大越好,普通百姓,平日裡哪有機會和閒錢去風月場所聽葷調艷曲,江九天嚷著要現場演出,圍觀百姓立刻興奮起來。
縣令已經被江九天的瘋癲震呆了。
江九天把原本就紅腫的眼睛又使勁眯起來,很陶醉地搖頭晃腦,唱到:「哎……」這一聲,低迴婉轉,瞬間讓整個北門附近安靜下來。
「解開紅肚兜
撒床雪花白
汪汪的水兒在眼裡盪開
放下帷幔帳
吹熄床頭燈
求求哥哥,你輕輕地來
慢慢親來慢慢揉
哎呀呀
莫咬破櫻桃皮兒
淌出汁兒來……」
「不許唱了!」縣令突然暴跳如雷,吼了起來。
這曲兒詞意淺白,誰都聽得出,這是男女在床笫間,互相挑逗撩撥。
觀眾們聽到這種葷調,無不面紅耳赤,卻又覺意猶未盡,巴望著這個不要臉的「老色鬼」能繼續唱下去。
江九天不愧人稱「老色鬼」,年輕時不僅學得詩書禮易,更是常混跡於勾欄瓦舍,唱得了葷曲,使得出身段,學著女腔,仿著媚態,還真有一股妖狐之態。
「閉嘴啊!」縣令彷彿被江九天妖媚的儀態和放蕩的葷曲氣瘋了,臉色青紫,做抓狂狀。
「為啥叫我閉嘴?」江九天恢復了文人桀驁之態,「《天保律》從未禁止演唱葷調艷曲,難道老爺嫌這首曲太過露骨嗎?」江九天提高了聲調,吸引了所有圍觀者的注意,「老爺,你張口閉口喊著『風流大才子』,卻恨不得喊我『老色鬼』,你喊不出口,江乞兒我自己喊,這下該遂了老爺你心願吧?」
江九天自己羞辱自己,在圍觀者看來,遠沒有縣令出言羞辱他有趣。江九天語調悲涼,圍觀者反倒同情起江九天來。
「老舉人也怪可憐的啊……」
「是啊,因為一時糊塗,斷送了大好前程,怪可惜的……」
圍觀群眾議論紛紛。
縣令被氣得直哆嗦,江九天自呼「老色鬼」,縣令不僅沒有滿足感,倒感覺江九天好像是在喊自己這個縣令老爺為「老色鬼」一般。
「你、你、你敢侮辱本官?」縣令顫抖的手指向江九天。
「我侮辱你?」江九天雙眼一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圍觀的父老都是見證,江乞兒我是痛恨自己無恥,喊自己『老色鬼』!是不是?」
圍觀百姓紛紛出言支援江九天。
「老爺,別看您是縣令,我是個老色鬼乞兒,您若是敢誣陷我,說江乞兒侮辱了你,我可要到東平府擊鼓上告!」被江九天抓住理,可不是好玩的。
「你、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