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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強烈的割裂感，好像周身的線條都變得混亂，本能的排斥此刻的場景。

他記得有一次跟宋凜玉兩個人準備去雪山度假的那天早上，太子因為感冒不能跟他們一起去玩，鬧累了，最後趴在柵欄上，銀灰色的眼睛閃爍的看著即將要上車的他們，喉嚨裡發出無意義的嗚咽。

“你又要去哪？”宋凜玉的聲線有些偏冷。

楮舟猛地從思緒中驚醒過來，他怎麼會吧宋凜玉跟太子聯想到一塊？太子會可愛的發嗲喊爸爸，宋凜玉只會面無表情的質問你要去哪？

抽菸要管，他去哪也要管！

問他來這裡有什麼目的就含糊其辭，弄得他每天提心吊膽！

就算是一隻嗎嘍都會有自己的脾氣的！

楮舟皺起眉頭，狐狸眼不悅的看著宋凜玉，語氣裡帶上幾分諷刺：“宋總，這是我的私事。”

這個家沒魚得散！

楮舟的話一說出口, 宋凜玉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變了。

可他沒有離開，只是站在原地沉默的看著楮舟，眼中是難以理解的情緒, 好像是五顏六色的毛線交織在一塊, 被溼潤的液體打溼，攪渾，變成了一團黑色的混沌，僅僅只是浮於表面的平靜。

“是嗎？”宋凜玉的聲音變得很輕, 好像風一吹就會碎掉。

他周身看不見的黑線好似跳動得更加猛烈。

楮舟啟合了幾次唇角, 很多話想到了又咽了下去, 他不想跟宋凜玉糾纏不清，昨天過界了，就不能放縱自己繼續下去，別人都可以, 唯獨宋凜玉不行！

哪怕這麼多年過去了，楮舟再也找不到下一個像宋凜玉那麼契合的人。

“嗯,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楮舟拉著行李迅速跟宋凜玉錯身擦過。

恍惚間, 他好像感覺自己的衣角要被什麼東西抓住，可到最後一刻，又放棄了。

宋凜玉就這麼看著楮舟消失在二樓的走廊上, 心口再度變得空落落的。

“叔叔？”此刻, 楮魚魚忽然從房間裡鑽出來, 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宋凜玉。

宋凜玉看見楮魚魚時, 瀕臨極限的情緒又被微妙的拉回來了一點, 他蹲下身, 讓楮魚魚一步一步的走進自己的懷裡。

楮魚魚的臉上被蚊子咬的印記到現在終於淡了下去，只剩下一點點的紅印子, 看起來跟他害羞的時候無異。

“叔叔剛剛是在跟爸爸吵架嗎？”楮魚魚的小胖手輕輕抓著宋凜玉的胳膊，表情十分擔憂。

“沒有，魚魚很怕叔叔跟你爸爸吵架嗎？”宋凜玉現在的語氣放到聶家是要讓一家人驚掉下巴的，機器人居然會這麼溫柔的哄孩子？

被看破心思的楮魚魚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閃爍的灰色眸子仔仔細細的看著宋凜玉：“叔叔可以幫魚魚一個忙嗎？”

“你說，只要是叔叔能做到的。”宋凜玉巴不得寵孩子。

楮魚魚有些開心的露出一排門牙：“叔叔能不能跟爸爸一起回家？二爸爸受傷住院了，魚魚怕爸爸一個人忙不過來。”

難怪，他這麼著急。

宋凜玉沉重的心情忽然又漸漸的蒸發回升到空中。

“好。”

楮舟獨自一人拉著行李箱走了十多分鐘到了大馬路後就開始後悔了，早知道提前聯絡一下張叔開摩托車送他去城裡，這種地方晚上打車的難度實在超乎了他的想象。>br />

漆黑的馬路上，除了零星的幾點路燈，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不遠處傳來人家的狗吠聲，跟著夏末的蟬鳴一起，楮舟心頭浮上了一層焦躁。

剛剛拖行李的路上，一個鑲嵌在地面的碎石頭把他箱子的右側輪子給崩了，楮舟斜著箱子勉強拖過來的，現在再讓他回去不如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