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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不過問。」花夫人緩緩起身, 抬眸望向立在燭光邊的花涴, 「涴兒,人是你選的,路也是你自己要走的, 無論將來遇到什麼坎坷崎嶇, 你都要一力承受, 不許回家抱著我哭。」
花涴一時沒聽懂她孃的意思,她問, 「娘, 你什麼意思, 不逼我相親啦?」
花夫人展眉微笑, 「你都有心儀的物件了, 咱們還逼你相親作甚。就算家世再好, 出身再顯赫,你不喜歡又有什麼用。娘之前說過,咱們圖家世便不能圖人, 圖人便不能圖家世,何況,咱們家的門楣不需要靠你嫁人來抬高。」
花涴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她啞著嗓子喚花夫人,「娘···」
花夫人走到她身邊,摸摸她的頭髮,「成了成了,別整那套矯情的,我們先回家了,你也早些回去。」
花涴甕聲甕氣「嗯」一聲,目送她爹她娘離去。
夜色朦朧不清,花溪在花夫人身邊跳來跳去,張牙舞爪說著什麼,似乎想勸她改變主意。花夫人不為所動,提著花溪的衣領子,把他拽走了。
花涴耳力甚佳,她聽到她爹同她娘交流道:「這小子我不討厭,但也說不上喜歡,咱們花涴配他終究屈才了。」
她娘道:「你別不滿意,她的兒子,自然是一頂一出眾的。何況你看咱們涴兒,能靜下來相夫教子嗎?她適合的,正是如千城一般興趣相投的人。」
花涴好像明白了什麼。
說實在話,她為有這樣開明的父母而感到由衷地幸福。
房間裡靜下來,只剩下花涴和越千城兩人,燈花爆裂的聲音不絕於耳,「噼裡啪啦」的,像報喜的鞭炮聲。
花涴的心跳還沒有恢復平靜,她這輩子沒做過什麼可以稱之為「膽大妄為」的事情,方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表明心跡可以算作一件。
越千城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只露出半邊圓潤的額頭。手指頭無意識地搓著袖口,花涴尋了個話題,「我很少聽你提起越伯父,你們的關係不怎麼好是嗎?」
越千城從不會對花涴有所隱瞞,他抬起頭,坦誠道:「嗯,很不好。我爹這人有幾分古怪,很難捉摸。他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兢兢業業幹了這麼多年,根本顧不上妻子和兒子。」
他從椅子上起身,走到油燈旁邊,撥弄著燈芯,「你也是知道的,幼時我住在燕歸城,由我娘撫養,我爹很少出現,你應該都沒見過他。後來我娘重病,她最大的心願便是我爹能辭官不做,每日陪在她身邊,伴她走完人生中最後一段路。可直到她病得只剩下一口氣,我爹也沒辭官,甚至,他連我孃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他冷笑,「他有時間去看望遭受洪災的難民,卻無時間來見我娘最後一面。」
花涴突然後悔找這個話題了。難怪越千城和他爹的關係不好,攤上這麼個爹,誰願意跟他搞好關係啊。
放下撥燈芯的棍子,越千城又道:「我曾暗暗發誓,這輩子絕不會如他一般。若是娶了妻子,生了孩子,我會把全部的時間都給她們。」
花涴很心疼越千城,她抬步走向他,儘量不讓他看到她眼中的同情,只是柔聲對他道:「千城,沒關係的,以後會有人疼惜你。」
越千城望著她,若目睹世間最美的風景,眼底倏而柔情百轉,釋然一笑道:「都過去了,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曾經那個渴求父愛的小孩子,我有你,有小白他們,足夠了。」
花涴回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希冀著這個笑容能夠讓越千城從失落中走出來。她不想他不高興。
撥弄後的燈燭燒得更加旺盛,火苗在燈罩中舞動,為這寂靜的夜增添幾分情調。越千城走近花涴,經歷過數次打斷,他終於將那句話說出口,「花涴,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