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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顧一念出來認門,聽到越千城吐出這個詞,他拉長尾音念出一句詩,「鮮衣怒馬少年時,能堪那金賊南渡?」面上浮現遇到同道中人的歡喜,他激動道:「公子莫非也喜歡古詩詞?」
花涴的身影消失在遠處,越千城收回視線,一臉狐疑地看著顧一念,「什麼玩意?」他撓頭,「什麼進賊難渡,哪裡進賊了,咱們無仙派嗎?」
顧一念:……
回到客棧,花涴沒有休息,即刻飛鴿傳書到京城,詢問門主關於那逃犯的身世線索,以及他要殺二王爺的原因。
等待鴿子飛遠,她才疲憊地躺在床上,放空腦袋準備睡個午覺。
卻也沒睡安穩。
她做了一個夢,夢裡是她這輩子最害怕的一段回憶,刀光劍影、鮮血四濺,孩子們的哭聲悽慘至極,她再度見到那張染血的熟悉面孔。
日光堪堪西斜,花涴捂住嘴巴,抽噎著從夢裡清醒過來。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做過這個夢了呢,自從父親請了郎中來給她治療,她已許久沒再想起那件事、做過這個夢。
今天是怎麼回事?
蜷縮著坐起身子,花涴抱住雙臂哭了很久,兩隻眼睛哭得紅彤彤的,上眼泡高高腫起,有些像池塘裡的金魚。
等到哭夠了,她才倏然想起要到無仙派去一趟,和他們商量尋找逃犯的事情。忙打了一盆熱水來洗臉,對著房裡的銅鏡收拾好心情,她騎著吃飽喝足的黑爺出門。
今日沒怎麼吃東西,肚子餓得咕咕響,去無仙派之前花涴先去了一趟集市,準備先買兩塊燒餅墊墊肚子。
花涴原本以為,無仙派雖然在江湖上沒什麼名氣,但他們多少還是應該有些實力的——起碼他們的底氣看上去很充足,從門主越千城到修桌椅板凳的霍嘉,他們提到無仙派時都表現出了絕對的自信。
但,其實真正的無仙派和宣傳單子上宣傳的全然相反。
沒要過多久,買完燒餅花涴就知道了。
賣燒餅的是個敦厚大嬸兒,看著就很愛說話,花涴包著燒餅要走時,大嬸樂呵呵問了她一句,「姑娘要去哪裡啊?」
花涴隨口回答道:「去無仙派。」
大嬸兒臉上的笑容在聽到「無仙派」這三個字時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啊,」她詫異道:「姑娘去那喪氣地方作甚。也不知少城主從哪裡糾集的一幫閒散人,沒有一個靠譜的,那地兒,咱們凌雲城裡的人幾乎從來不踏足,你肯定是外地人。」
花涴亦很驚訝,「無仙派不是很厲害嗎?」她捧著熱乎乎的燒餅道:「聽說他們為老百姓做了很多好事呢,城裡的百姓都很信任他們。」
大嬸兒看花涴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可憐的失足少女,「你從哪裡聽來的?」
花涴垂目,「就……就聽別人說啊……」
☆、第七章
大嬸兒搓著烙燒餅的麵團,「該不會是無仙派的人說的吧?」滿是感慨地晃晃腦袋,她提醒花涴道:「小姑娘啊,無仙派的話可不能聽啊,尤其是那個越千城,仗著他爹是咱們凌雲城的城主,見天的為非作歹,一件能拿得出手的事情都沒做過,著實是不成才。」說著說著,她突然嘆了口氣,「也不知咱們城主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明明是勤懇為民的好官,偏生攤上這麼一個紈絝的兒子,老天真是不長眼睛……」
花涴素來不喜聽老人家嘮叨,在家中聽父親母親的嘮叨已經夠煩的了,來了外地不能再聽賣燒餅的大嬸兒嘮叨。
她忙尋了個藉口遁走了。
此時花涴還存了三分善意,覺得大抵是世人誤會無仙派了,他們也許不像大嬸兒說的那樣差,多少還是靠點兒譜的。
現實又狠狠給了花涴一巴掌。
她一邊駕馬前行一邊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