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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那男童最後如何,不少成人對義莊都是敬而遠之,更別提一年幼孩童。
小廝見陸少慈望著玩耍的孩童發呆,小聲提醒:「郎君?郎君?」
陸少慈斂好思緒,淡淡一笑,親自從小廝手裡接過錢袋,給攤主銀錢。
「沒事,就是想到一件往事罷了。」
另一廂,季玉澤得到扶月的保證也暫時無法平靜下來,他細碎的輕吻落到她發上、額頭、眉眼。
整個過程中,季玉澤一直看著她,固執地不肯挪開半分視線,不接著問前面的,而是問:「那你為何答應與他賞花燈。」
扶月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誰——陸少慈。
她張了張嘴:「你先起來,我跟你解釋。」這個姿勢實在有些羞恥。
季玉澤沒理會,一雙漂亮的眼眸泛著些迷離的水汽,舌尖仔細而反覆地描摹著扶月的五官,吐字不清晰,她卻聽得一清二楚。
「你喜歡他嗎?」
扶月此時的心有點兒亂,反應略遲鈍,沒能立即反應過來他問什麼,腦子懵懵的。
隨著季玉澤輕動,兩人腰帶齊齊落下。
「不,月月不喜歡他。」他彷彿自問自答,吐息微熱,能灼人身心,語調輕緩地道:「你喜歡的人應是我」
季玉澤抬手將扶月發上的金步搖摘下來,指腹劃過尖銳的那一頭,刺破面板,鮮血落到那支金步搖上。
話鋒一轉,他莫名彎唇笑,緩緩地將金步搖放到床榻旁邊:「不是嗎?」
扶月窘迫。
淡淡的血腥味散於空中。她聞著聞著,腦袋有些發暈,順從內心道:「是,我喜歡你,你冷靜一下。」
床榻旁,紅蠟滴落,燭火暗了一下,隨即愈加明亮,躺在床上的扶月端視著他的臉,絲絲縷縷情愫穿透四肢百骸。
「噓,明日再提此事。」他又不願面對了。
扶月氣得心口疼,剛想直接不管不顧地一說到底時,發現季玉澤挪開了視線,不看自己。
說了也沒用,他聽不見,又不願看。
季玉澤緩緩伸出雙臂摟緊她,音色清冽惑人,帶了些幾不可察的哭腔,聽起來既可憐,又叫人口乾舌燥。
「月月,霸王別姬我學會了,我還學了點《牡丹亭》。」
《牡丹亭》?扶月略有耳聞,但從未涉及過。
她被他清澈的目光看得渾身顫抖。
因季玉澤從來沒聽過曲,所以念出來時,只是用平常語調,但這也足以令人聽了入戲。
「最撩人春色是今天,少甚麼低就高來粉畫垣,原來春心無處不下懸。是睡荼蘼抓住裙釵線,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處牽。」
纖長的玉指捻住了裙釵,季玉澤如此念著,俯下身,鼻息噴灑,扶月感受著溫度,情不自禁地動了動腿。
他艷色的唇瓣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柔軟面板。
滴答、滴答,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接連不斷地砸到扶月平日裡連自己也不敢仔細探索的蓮華。
眼淚很熱。
扶月忍不住挪了挪位置,想避開那眼淚,明知道他聽不見,也還是說:「別哭了。」
弄得好像是她欺負了他簡直本末倒置!
「他倚太湖石,立著咱玉嬋娟,待把俺玉山推倒,便日暖玉生煙。」季玉澤先是像蜻蜓點水地吻著。
「捱過雕欄,轉過鞦韆,肯著裙花展,敢席著地怕天瞧見,好一會分明,美滿幽香不可言。 」
大紅色裙擺似花瓣般瓣瓣盛開,起起伏伏,玉山半遮半掩,蓮華被迫開啟,應了戲文那句敢席著地怕天瞧見。
扶月燙紅了臉。
她纖指攥皺鴛鴦被褥。
冬日,到處盛著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