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旋地轉!(第1/2 頁)
“明白,我們會聯絡事件當事人做進一步問詢。”老警察收回視線,從公文包裡取出一頁紙遞給裘淺山,“剛才問過你的主治醫,沒意外的話你三到五天就能出院。等回家了,你找找看有沒有遺書之類能明確證明死者自殺意圖的證據。到時如果確定要繼續調查,就把這個簽了,我們會安排進一步屍檢。”
那是一張表格,上面已經填寫好事件相關的基本資訊。裘淺山仔細看了一遍。
兩位警察同時起身,老警察說:“回頭按這上邊的電話聯絡我吧,到分局正式做個筆錄。”
小警察收起筆記本,俯身低聲說:“你別太著急。你父親現在還在局裡,等塵埃落定,我們會幫你向民政部門申請喪葬援助。”
告別警察,病房裡的氣氛略顯凝重,裘淺山朝兩側略帶抱歉的笑笑,但也沒心情解釋更多。
他望向窗外,那裡是灰濛濛的天,幾根樹枝在風中來回擺動。
直到一陣刺痛襲來,裘淺山抖了下,這才收回思緒,側身覆住微涼的手背。
抬眼望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早換到最後一袋液,床頭還多了份午餐。
“滴得快了吧?”何磊翻身下床,幫他調慢些滴速,又給他保溫杯裡添了些熱水,似是不知該如何安慰,守著他站了會兒,又鑽回自己病床。
裘淺山轉頭看向他,笑了下:“磊哥,我沒事。”
“我沒事”是他這幾天最常用到的三個字。
何磊點點頭:“男人嘛,有事就扛著,扛扛就過去了。”
裘淺山微笑點頭,長長吁出口氣。
他為邱瑞泉感到難過,替邱朗朗惋惜,也準備好擔負起兄長的責任,照顧妹妹。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在心底深處,他有更為迫切的牽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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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多麼漫長的一段時間。
他牽掛的人現在在哪裡?畢業後是不是就留在了北京,繼續讀書了嗎?失去了他這個親人,西勝於他,是不是早已毫無意義?他,會不會怨他?是不是還在記恨他的不告而別......
八年啊,算下來,他的力早已長到他離開時的年紀,也許......已經成了家吧?
裘淺山咬住嘴唇,餘光掃到床頭的手機。不,打電話不行,太突兀,還是出院後先去康什花園看看,如果沒人就去東郊老宅,齊姑姑應該不會輕易離開,還可以去爺爺那打聽一下,再不行,去盛山廠區問問......
喉嚨口一陣陣緊縮,裘淺山吞嚥了幾下,想起那個不知是夢還是神識離體的片段,厚重的棺材、陰寒的殯儀館,以及一襲黑衣的少年。夢也好,靈魂的記憶也罷,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裘淺山死了。
?
護士來拔針,他頷首道謝,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嚕了一聲。
護士好笑地看他一眼,問他要不要幫他把飯熱熱。裘淺山瞄一眼床頭櫃上那一小份湯麵,淺笑著搖了搖頭。
半分鐘後,他移開壓著血管的手指,從床架中抽出小餐桌,把塑膠餐盒擺在餐桌正中,拆開一次性餐具,一口一口機械地往嘴裡送,心裡琢磨著以盛山當年的經營狀況,裘家怕是沒人願意接手,也許早就關張了......
小勺停在嘴邊,裘淺山伸手去夠手機,想先上公信網站查詢一下盛山的經營狀態。
餘光裡,有什麼擋了下光線,裘淺山下意識偏頭,只見一個身披黑色風衣的男人走進病房,正緩步朝他靠近,邊走邊低頭翻看著一疊票據。
男人山一樣的體型存在感極強,鴨舌帽下露出英挺的鼻和濃密的鬍鬚,鬍鬚間隱現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裘淺山的心臟毫無徵兆地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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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將單據放置在床頭櫃上,沉